有些人是注定要有交集的,时间像驱赶马匹一样,把我们赶向前方。
最近不知怎的,阿爹迷上了“道骨仙风”四字。打听后才知道,原是丹穴山上的女人们暗地里偷偷比较三位领主,一致认为伯宽己伯父是三人中最有仙人之姿的。
阿爹听闻后躲在房中三日,某一天,他踹门而出,嚷嚷着要阿娘为他缝一件白衫,讲道:“什么仙人之姿,伯老头只不过是有白褂子穿而已,待我穿上,定能甩他几条街。”
两日后,阿爹特地将我们召到大堂里。
“这次如何?”阿爹他一身白衣飘飘,负着手问我们。
二姐远远瞥了一眼阿爹,便转头捂面,不愿回头。
“莫不是你阿爹我太俊了?”阿爹瞧见二姐的动作,暗喜,宁宿白出生到现在,头一次如此娇羞。
“只怕不是害羞,是害怕。”三哥笑着轻声向我说道。
“阿爹,你这般竟与那假道士无异,莫再穿了,俗话说了,这骆驼何必唱那苍鹰的歌?”有三哥开头,我便有些毫无顾忌,咯咯乐出声来。
“你是说我是骆驼,伯宽己是苍鹰?”阿爹声音低沉,瞥了我和三哥一眼,突然问道:“这次历练该谁了?”
“轮到我和微笙了。”大哥别过看阿爹的视线说道。
“重山,你先坐下。”阿爹向他示意,“你几日后就要离开,这历练之事先放一放罢。”
接着,他转头瞪着三哥:“你,和宁微笙一起。”
这便是报复?
“就去猨翼山吧。”阿爹轻飘飘地喝了口茶。
大哥和二姐愣了一下,少有地带着凝重的神情。
为何如此严肃,此次历练,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阿爹这心眼真是比针还细。
“最近正是怪鱼,腹虫活动的时候,你们可要小心些。”大哥拍了拍三哥的肩膀。
“没事的。”我还未说些什么,三哥摇着斩星扇,眯着眼笑道,那眸中似有光一般。
“你啊,别把微笙带丢了。”阿爹瞥了他一眼,接着喝茶。
“说到这,诺,我刚从狌狌那抢到了,这花可引路,你们便不用怕迷路了。”二姐一脸开心地把两朵极为别致的花别到我和三哥的身上。
看着那花一颤一颤的,确实是心疼招摇山上的狌狌们,他们的飞天梦怕都是被二姐逼没的。
是这样,丹穴山上的三个领主每十年就从我们这些晚辈中挑选两个人去四方历练,十年一轮。
一是为了锻炼,二是为了增添我们凤凰一族的威望。
猨翼山是南部的第一组山系,而我们丹穴山是第三组,相差的距离可谓是非常,非常的远。
平素里也就只有二姐最好玩,常飞过招摇山,她那个路程比到猨翼山还远了几百里。
只是,说她是游玩,但我们心里都知道,她是放不下那个人,那个她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