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笙,折双兄,后会有期。”黎叶单轻轻牵着胡静燃,向我们笑着。
“笙笙姐,再会。”我蹲下身缓缓抱了抱笑魇如花的她,“若有空,便来寻我吧。”
“有,有缘再见。”鹤影站在黎叶单身后,动了动唇,转脸耳朵已红了大半,他着实不会应付这友人离别之景。
“记着,没有谁配不上谁。”我悄悄伏在胡静燃耳边说道,指尖停在她的脸颊,轻轻捏了捏。
神仙的离别向来洒脱,他们驾风而行,踏云而去,容你留恋的时间都是那般的少。
宁折双揽过身前这眸中闪着柔光的人,静静伫在原地瞧着那一行人挥手离去,心中竟蹦出来几丝暗喜。
每个人在这一生中总会充当着送别的人和离别的人。
宁折双莫名地想起那夜在他怀中宁微笙抽泣着讲出的那句话。
“不会,不会离开。”
“我亦不会。”他垂眸,瞧着倚在他身上默默望向他甚是不解的人,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发。
离别过于孤寂,让人怅然。
抱抱我,这念想疯狂向心头蔓延。
我不由转身将头埋在宁折双胸前,紧紧环着他。
会不会有一日,他们二人之中便将有人充当这送别者?
呆了良久,她那头顶却尽是暖意。
“可好些了?”宁折双笑着,指尖静静摩挲着她的发旋。
为什么,我不愿松手呢?
是不是松了手,这暖意便会如花瓣凋零般流失?
似是过了许久,久到宁微笙也不知有多长,只是清晰感到挂在他腰间的手已有些些麻意。
瞧着宁微笙微皱的脸,宁折双不由叹气,缓缓将她拦腰抱起。
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我瞬时回了神,不由环上他的脖子:“我,我可自己走。”
“无妨,他人瞧不见我们。”宁折双举步徐徐走回客栈。
缓缓倚在他肩头,原来,那夜间的心跳是我的。
沉溺吧,将我淹没于此。
刚踏进神财客栈的门,便有东西直直向我们冲来。
猛地接过,竟是一个乌黑的算盘。
世上有何人竟敢抢那掌柜的宝贝?
我跳下身,迎手又抓过一枝上好的狼毫。
宁折双揽着我躲过无数的东西,稳身定睛一瞧,那掌柜竟正被人追着打得东躲西藏。
似是瞧见我们正欲上楼,他便猛地滑到我们身后。
“你这是作甚?”我瞧着额头铺满汗水的老板。
“你瞧不见吗?”他喘着粗气,“好歹我算是你们的半个东家,我没了,你们住哪?”
我正笑着,宁折双便拎起他扔向那几个追着他的人。
那几人瞧了一眼我们,便匆匆跳门而出。
“你可知是谁唤的人?”我扶起瘫坐在地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