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城前空旷无比,城门大开,对着前来侵略的敌人,似乎在欢迎他们一般。狂风卷起尘土,带着呼啸之声,划过只有几人的城门口。东阳城内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仿佛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一般。
城头上徐辉身着白衣儒衫,焚香抚琴。一曲高山流水,从城头倾泻而下。
“空城计?”
董木合惊讶之中,失声脱口大喊。汉人的书他也读过不少,空城计的典故,他自是知道。在春秋时期,百家争鸣,英雄辈出,经典战役数不胜数。上卿叔詹的“空城计”却独占鳌头,后代无数的名将面对这样的胆大狂妄却又不得不叫好的计策,均都心服口服。
可是当他看到城头上泰然自若的徐辉,心中却又犹豫了起来。
贺遂的骁勇善战他再清楚不过,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被这个人擒拿俘虏。若不是二皇子勇武,单骑杀出重围,恐怕二皇子都要遭他的毒手。对付这样的人,还是小心为妙。
董木合催马来到呼延非花面前,呼延非花随他一起,以先头部队抵达东阳城下。二皇子整理军队,安排祁西城的驻守,行军稍慢,可能要到明日一早,才能抵达。
董木合怪异的望了望东阳城头对着呼延非花道:“会不会是诱敌之计,此人狡诈,不可不防!”
“不过是效仿春秋叔詹的空城计,其城中定然无兵,即便有兵,那也是老弱病残,以我军之勇,定能从容进退。”呼延非花高声说道,方圆百步的匈奴士兵大都听的清楚。
董木合百般思量,东阳守军明面上确实老弱病残,但此人就是靠着老弱病残,不仅让小小的东阳城坚守到现在,还生擒了贺遂将军。
念及至此,董木合连忙劝道:“先生不可,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虚而示虚,实而示实。此人故意学习空城计,显示这是一座空城,让我们误会,他却反其道而行。这里就肯定有埋伏,我军贸然轻进,必中其计。”
呼延非花听完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轻声道了一句“将军考虑周到,一切听将军的。”
贺遂被擒,董木合被二皇子升为轻骑将军,顶了贺遂的位置。
“好!那我们就以稳为主,撤军一里,等候二殿下的大军!”
董木合深知贺遂之误,就是误在轻敌,误在急攻冒进,自己作为接替者,绝不可以负了二殿下的重托,重蹈覆辙。董木合大手一挥,前排传令兵竖起了撤军的旗帜。
呼延非花整个过程再没说任何话,聪明如他,心里当如明镜。徐辉搞的小把戏,怎么能逃的过他的眼睛。他真正所畏的并不是东阳城里所谓的埋伏,而是徐辉手下那些匈奴俘虏的嘴巴。
呼延非花不是这支军队的掌控者,如果现在贸然进城,并且顺利拿下东阳城。那难免有一些不该说的话会从这些匈奴俘虏的嘴里传出来。二皇子让董木合率军前来,他也没想到徐辉玩这一出,只想着让董木合率军先攻攻城,消耗一下东阳城的兵力,如果他知道事情如此,他也不会让董木合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