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钱。”残戈很乖地回答这不算问题的问题。
“你──”
“反正我不挡,我还想活着。”残戈说,“玄飘不在没人能让山猪停下,看看牠连巨树都能撞断……妳哪来的自信认为我挡得下?”
“谁管你自信不自信,你敢接这个委托,当然要挡得住啊!”泉娜不爽地回吼,她的气息依然混乱,但已经有了大声回呛的力气和余裕,“快点啦,再不走会搞丢那头猪……”
残戈右手往披风系结处摸索,就在泉娜以为残戈打算解下披风奋力一搏时,那只探进披风的右手再次钻出来,手心攒着左手手臂的绷带残布。
“跑的时候绷带松了。”残戈的声音捎上苦恼,“我得缠好它才能出发。”
泉娜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快去追啊,再不追撞进村里怎么办?”轻佻口吻随着午间的阳光发散在林间,残戈边说边跳下枝枒,身子在落地时稍稍向前倾,向后仰时暴露出披风底下的身躯。
他有张线条刚硬的脸,长而优雅的曲线勾勒出挺直鼻梁,经年被阳光曝晒的肤色蜜中带甜。他一如既往地身穿无袖黑色皮背心,在炎炎夏日里透出似能发散蒸气的热度,那头黑色短发杂乱地长在头上,掠至额前的浏海被他随意往后拨。
笑得无赖又痞气的表情欠扁到极致,连带恍如镶在眼窝中的湛蓝色双眸也映满笑意。
澄澈如琉璃珠的色彩,在午间林荫中与刺眼阳光交融,描绘灿金与湛蓝的美丽彩画。
泉娜盯着那双眼,不知怎的有点没底气,“你要我一个人追?”
“我很惜命,尤其死于山猪蹄下很毁我的名誉。”残戈低头开始单手绑紧真的松掉的绷带。
“所以说!你如果做不来这个委托,当初就不该接!”
“我这是帮妳找工作──不说了,妳真的不追,那头蠢货会搞不好会一路奔去新东方边陲喔。”
泉娜恨恨跺脚,牙一咬,旋身面对被撞出笔直道路的残枝断干,吸气俯冲前抛给残戈一句狠话,“既然这样,这次的钱都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