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垄笑道:“小时候,我跟娘为了采药,也不知翻了多少山,蹚过多少河,却只知道采药卖钱,这药怎么用,却知之甚少。”
在阿垄看来,既然这本《真草经》只是本医书,蓝娘闲来无事,看看又何妨?就当消磨时间了。
蓝娘合上书本,似乎陷入回忆之中,良久说道:“小时候,也真是苦了你了,那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好在深山老林里什么没有啊,你也不知吃偷了多少杂七杂八的药材,好几次都肚子疼得要命,好在都挺过来了。”
“娘,我怎么连药材都吃?”阿垄问道。
“饿极了,什么不吃?”蓝娘笑道:“当归、茯苓、天麻、草果、龙胆,你那样没吃过?就连黄连你也敢咬一口,苦得你上蹿下跳像只小猴子一样。”
阿垄挠挠头嘿嘿笑了起来,娘俩说说笑笑,这顿饭吃得有滋有味。
吃罢早饭,阿垄却不知该干做些什么了,再去邻院“指导”‘千里镜’?说多了容易露馅,何况那几个工匠负责得很,或者再四处兜兜转转一翻?虽然院门不见看守,但阿垄清楚得很,恐怕这院子周围,看守绝对少不了。
百无聊赖,阿垄想起了蓝娘的话,自己打小也是“不知吃了多少杂七杂八的药材”的,虽然肯定没吃过什么千年人参之类的奇药,但说不准数量累加也有效果呢?
说练就练,谁心中还没有一个武侠梦啊!
踩着马闲在石桌前留下的脚印,阿垄开始盘膝坐下,闭目默念《蝉云步》入门心经,交合神气、内脏清虚……练了没一会儿,居然有一股微小的热流似乎在小腹丹田盘旋不散,转着转着,又形成两股温热的清流,慢慢散入周身,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被这温热的清流催动着舒张开来。
“小先生,大中午的,你坐在太阳地下面做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马恬提着一个大食盒,站在石桌前问道。
“马姨,中午了吗?”阿垄抬头看看天空,明晃晃的日头已经爬上房脊,可不就是中午了吗?
马恬笑道:“哎哟,小先生,这是练功呢吧?你可莫上了我哥哥的当,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若没有奇药相助,费再大功夫也不行的。”
“我就是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阿垄讪讪地笑着站起身来:“马姨,你别叫我小先生了,就叫我阿垄吧,我娘也是这么叫我的。”
“也好,阿垄,听马姨的,别做那牛长鳞,马长角的不可能之事,呵呵”,马恬打开食盒,取出一小盆米饭和三盘热菜放在石桌上,笑道:“不信,你试一试。”
阿垄尴尬地笑了笑,却不甘心地站在了马闲昨日留下的脚印上,丹田运气,清流滚动,“嗨”的一声跳了出去。
“啊”,马恬捂着嘴巴吃惊不已:“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一跳怕不得有一丈四五,比昨儿可是天差地别呀。”
“这个,这个……”阿垄挠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垄,你可曾服过什么奇药?”马恬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阿垄答道。
蓝娘推门出来,昨日马恬就和蓝娘熟悉了,她向蓝娘福了一福,笑嘻嘻地问蓝娘:“蓝姐姐,阿垄小时候是吃过什么天材地宝吗?”
蓝娘笑着答道:“恬妹子,阿垄小时候天材地宝没吃过,天麻地黄倒是吃了不少。”
“马姨,山门里也是粗茶淡饭”,阿垄怕蓝娘说漏嘴,接口说道。
蓝娘摇摇头,给阿垄和马恬盛了米饭。
马恬也不推辞,只是对着阿垄笑道:“也不知你这山门是什么地方,培养出你这样的弟子,还真是被窝里放屁——能文(闻)能武(捂)?”阿垄在一旁,挠挠头笑起来。却不知蓝娘的眼神中,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