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张有风险的牌。
方生平直接亮出自己的牌:“我可以问问题,是吧?”
其它三人也都看过了牌,面色如常。方生平决定先问那酒量惊人的胖大哥:“如果你是贼,你希望怎么被惩罚?”
方生平问得干脆利索,却有些突如其来。啤酒肚先愣了一下,仿佛在认真思考一般,最后微微低垂眼睑,笑道:“怎么惩罚都无所谓,游戏嘛!”态度却是明显的闪躲与软化。
方生平笑笑,望向瘦卷毛:“如果你是官,你会怎么惩罚那个输的人?”
瘦卷毛目光明显向左偏了一下,也说了和胖酒肚一样的话:“怎么惩罚都无所谓,游戏嘛!”
方生平眨眨眼,看了他两秒,点了点头。他目光刚移向那个女人,那女人就笑了,也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问了。怎么惩罚都无谓,游戏嘛!”
方生平笑了:“我没说要问一样的问题啊!”
女人有些尴尬,直言道:“那你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回答。”说完看酒杯空了,给自己倒满。
方生平点了点头,又在三人之间看了两遍,最后将目光移向梁亚青:“梁女士,我可以指认了吗?”在得到首肯之后,他指向最后那个女人:“她就是贼。”
此话一出,那女人还没反应,那啤酒肚倒抢着说:“你怎么敢肯定她就是贼?”
“因为你不是贼。”方生平直视他。
“说说理由。”那瘦卷毛也颇有兴趣。
“因为你也不是贼。”方生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女人也紧跟着问道。
方生平看着这三个人,解释道:“因为我问那位胖大哥,如果你是贼,你希望怎么被惩罚。他先是愣一下,这个第一反应是最直观、最真实的。这代表这个假设不在他的预期之中,他有可能是官、也有可能是兵。而在经过思考之后,他决定误导我,装做自己是贼,所以才有后来的表现。如果是贼,那么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通常不会在几秒钟之间有这么多的情绪变化。”
说完,他又向看向瘦卷毛:“这位朋友,我问你如果你是官,你会怎么惩罚那个输的人?你的反应是,略微思考,就说了和前一位同样的答案。这有两种可能,第一你是兵,怎么惩罚都和你无关。第二你是贼,而且是很善于伪装的贼。”
接着,他又看向那女人:“其实我想问你的问题是,如果你是兵,你想怎么惩罚贼。没想到,还没等我问,你就直接回答了。而且,还表示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不会再回答,这说明你在紧张。在你回答之后,你不看其他人,也不看我,也许是怕被看出些什么吧?而且,你还用倒酒的动作来掩饰你的紧张。所以我觉得你八成是贼。”
然后,方生平又调回视线看向啤酒肚:“在我说完之后,你马上问为什么肯定就是她。这也证明了你不是贼,你只是在假装,而被我看穿之后,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而你旁边这位让我说理由,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说明他应该是兵。所以这位胖大哥你就是官。”
“好!”
那瘦卷毛率先叫好,拍起了巴掌,笑道:“分析得还挺有意思!”说着翻开纸牌,刚好是“兵”,又道:“没我什么事儿了,你们继续!”
那女人也笑着翻开牌:“好吧!我认输!”是贼。
那啤酒肚也好笑地摸着下巴:“看来以后玩游戏还得认真点啊!不能因为是游戏,就不当回事儿了。大意呀!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