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仿佛时间静止、空间凝固,赛千宿仿徨不知所措的怔怔愣住了,随即一柄墨羽鬼剑依然如斯那般毫无征兆、无迹可寻且无可捉摸地当头劈砍而下,他几乎没有招架的余地。
此时此刻,思绪电闪,赛千宿惟一的办法,便就一念间赶紧溜之大吉、逃之夭夭,及时迅速躲到了骰子空间里,却是难免要留下一绺随风飘落的如烟青丝,连束发的白绫都被斩断了,连他引以为傲的“金刚法相”也隐隐作痛,他首次对敌如此狼狈不堪。
广阔千万顷的骰子空间内,赛千宿正披头散发在冷静苦想对策,喃喃自语道:“虽然骰子空间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无论我在这里待上多久,出去时可能一天都不到,甚至只拖延得几个小时,仍旧还是不对等的等待、不对等的时间消耗,平白使我孤闷,不但无济于事,还无益于我的道心!这就像是一道坎,如果我跨不过去,便只能一辈子龙游浅滩,终生受困于中、小千世界。纵然他日我搜刮榨干了所有已知中、小千世界最宏大、最富裕的高武位面,也很难抚平我今朝所受的道心创痕,更遑论让我臻至高阶真人之境了!此番是我不可不面对的挑战,亦是我首遭因贪婪而造成的灾难性后果!但外面那厮却非妖非魔,乃是一个由数十万鬼兵、军魂、亡灵等怨戾煞气结合而成的千年怪物,大超渡术行不通!若要强行超渡这数十万鬼魂亡灵,不知得需多少浩繁无计的黄白之物才够?便就算仅超渡其中一半,耗费亦也不可计数!大推演术和大观想术则更加行不通!其所施展的手段已然超出了数术之范畴,几乎将近于法则之道,若要强行推演,凡间之物完全无法支撑这种级别的用度,恐怕还没等咂摸出点感觉来便就消耗殆尽了!而所谓的大观想术遇到如此这般景况,在碾压式的岁月磨砺下,我区区三百年左右的寿命根本玩不起,却是想也别想!”
借此话题,略略稍提下大观想术的缺陷,即是仙人之下还能偷着乐占大便宜,但如果对方是活了几千上万年的老怪物的话,那赛千宿可就失心疯咯!想想一般的仙人不是闭关便是打坐,数百年窝在一个地方毫无半点明悟收获,修为丝毫不得寸进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倘若赛千宿有一天用了千儿八百年的寿命去观想一个人纯打坐,那不就白搭寿命进去打水漂了吗?那他作何感想?岂不得膈应死他。所以在观想别人之前,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钱可够,切莫下错注,必须选择那些一看就是天之骄子,或者有过奇遇的年轻高手来观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既无日月、也无星辰、亦无风沙、更无流水,只有用各色珠宝点缀而成的假天空,赛千宿实在是耐不住寂寞了,却不愿空手回去“神龙”或“大玄”,束手无策、一筹莫展都难以形容他现在的困窘状态。
虽然说彼间乐,不思蜀,回到原来的那两个位面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但赛千宿本性是个敢于豁出去以命相博的泼天赌徒,他的原则即是只要手里尚且还有一枚筹码、估摸隐约依稀存在一丝翻盘的机会,便就不舍得离开这场赌局,而且还是难得遇着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般的大搏杀之局。
“骰子,能否通融通融?创造一个便宜点的针对性技能应应急?”赛千宿厚着脸皮、昧着良心“扪心自问”道。
体贴入微的千面骰子立刻灵犀而动并感应回复道:“禀大无上阁下,外面那千年邪祟乃是暗能量及日精月华的浓缩实体,若得之,其价值堪比一道完整的黑暗系法则精粹,不仅不是祸害,还是奇迹般千载难逢、世所罕遇的异物!大无上阁下不是一直想要凝炼出一团威力可以焚尽、毁灭、煅烧万物的不灭坟火吗?外面那厮即是现成摆在跟前的最佳原材料!而且笼统简而盖之,暗物质抑或三千法则本源,同是开启大千世界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那我要如何才能收服之?”赛千宿再次发问道。
“只要大无上阁下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其尸骸化身的原形本源之体上摘得一片羽毛来,骰子我便能施法由此入手,强行将那邪祟主灵迫出骷髅载体之外。而没了邪祟主灵镇压载体内的数十万鬼兵军魂的话,内部一旦失去主心骨,随之自然仿若一盘散沙,遂擒贼擒王,余者便似成了无翅之鸦,降之亦也易如反掌!”骰子细细答道。
“金玉药石等物却是不多了,古董珍玩倒是堆积如山。除此之外,可谓囊中羞涩,差不多到了空空如也的地步。目下我也只付得了本命寿元、信仰之力以及皇朝气运三样,此法需要消耗什么?又所需消耗几何?”赛千宿心动问道。
“不多,五十年寿元即可发动一次!”骰子好像似笑非笑。
“卧槽,再减掉五十年的话,那我岂不是快变成二百五了吗?”
“舍不得的话,一千万信仰之力或百年皇朝气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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