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便解释,道:“有父母在我手上,他就跑不了多远。就算跑了,我也有办法把他抓回来!”
话音落下,荀攸顿时双眼睁大:主公,有空别光陪媳妇儿,去找个私塾上吧......你六岁的女儿吕魅,估计都不会这样解释。
吕布却不以为然,又继续向史阿问道:“鲍出和马钧呢?.......前些时日一直忙,忘了问你此事。”
“属下已汇报过了,鲍出倒是寻到了,但他表示‘田民不堪冠戴’,不愿为官,只想在家侍奉老母。”
“嗯,人各有志,不必强求。”这话,吕布就不太真诚:毕竟,典韦也不愿当官儿,他还是给强扭过来了。
主要是鲍出这里投入产出不成正比,在有限的时间精力下,他顾及不上。
“马钧呢?”很快,他就问起这位:这位,是他哪怕亲自出场一趟,也要拐来的。
“这个倒是寻来了,已送入华神医那里,暂时先习文识字。”
史阿回了一句,神色有些奇怪:毕竟马钧看起来平平无奇,瘦瘦弱弱的,还是个结巴,不知吕布为何这般上心。
“华神医啊......”
吕布有些头疼,道:“华神医很快要在德润开办的猪厂里劁猪,向黎庶百姓传授生猪劁后的护理了。”
时至春季,天气尚寒,是正劁猪骟马的时候,不容易发炎,致死率也低。
“忙起来后,他可能就没空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传授医术了。”吕布有些头疼,决意改天再去找阴修一趟。
原因无他,阴修那里还有一位名医:张机,张仲景。
历史上张仲景在做长沙太守之时,不忘为百姓解除疾苦。然当时官民分野极为严格,做官的不能入民宅,也不能随便接近百姓。
但张机认为,只有接触百姓,才能给他们治病,也才能提高医术。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即择定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不问政事,专为百姓治病。
他堂堂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个仔细地给百姓治病。
时间久了,形成了惯例。每逢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他的衙门前就聚集了许多来自各方的病人等候看病。
‘坐堂’这个词,就是从这里来的。
而张机是在曹魏时代当的长沙太守,此时他虽说已四十岁,也承袭家门被举了孝廉。但估计家里的门路不硬,目前应该还只在郎署当个郎中。
对了,郎中这个词儿,也是由此慢慢被敬称医生的。
而只要是郎中,就在少府的管辖范围,去找阴修一问一个准儿。
“很好,准备工作也做了,就看后面是黑云压城,还是柔风细雨......”吕布挥挥手,让两人退下。
但很快又苦笑一声:“不过,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会出些意外的。老董那人,我懂,我特么实在太懂了......”
果然,很快又传来了消息。
董卓在雒阳朝堂上,重提迁都关中长安之议。不料遭到以太傅袁隗,和太尉黄琬司徒杨彪为首的群臣强烈反对,各种理由层出不穷!
但如今,董卓却不会惯着他们了。
男人一直对某些人不行,是会有心理阴影的。
不想有阴影的老董,次日便上奏天子,以灾异罢免黄琬、杨彪的三公之职,以光禄勋赵谦为太尉,太仆王允为司徒。
赵谦为蜀郡成都人,而王允为并州太原人,皆与关东无干——这表明董卓从此,已决意培植自己的忠实狗腿势力,与关东士人彻底划清界限。
随即怒气犹自不息的董卓,又收杀了袁隗满门五十多口。
满朝大臣震恐。
黄琬、杨彪心中畏惧,连忙向董卓请罪。
二人毕竟名望卓着,出身世家,董卓也不为己甚,又任二人为光禄大夫,算是给了个闲职安慰一下。
二月十三日,李儒来到吕布府上,面色沉重地道:“奉先,相国召你入毕圭苑商议迁都细节......”
是如何迁的细节,而不再是迁不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