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想从那些聊起?”尤贤正襟危坐询问道。
“且从军粮一事说起。”许景略微思索开口说道。
尤贤支支吾吾开口说道:“陛下所问之时,只怕末将不知如何回答。”
许景隐隐有怒火涌现,压低声音回道:“只管照实说便是。”
“如今军营之中并无存量,军粮已有一年未曾发放。便是军饷都只发了不足俩月,无奈之下,末将方才求助于琅琊王。”
尤贤小心翼翼将情况一一说出。
“已经一年未曾发放?平日将士只靠野草为食?”
许景眉头微皱继续追问。
“倒也不是,驻扎于琅琊时,我等尚且能入山狩猎换取银钱。虽捉襟见肘却也还算勉强支撑。”
“只是近些日子各地饥荒四起,不止人没得吃,便是野物同样销声匿迹。这才只能勉强搜寻野菜度日。”
尤贤并未将实情完全说出。
其实,情况最困难之时,他们所能吃的,寥寥无几。要沦落到搜寻草根、树皮为食。
若非尤贤历来对待下属极其爱护,被诸多部下信任,只怕早已经兵变。
“朕来时,见尔等军备同样简陋想必军备亦是许久未曾更换了吧?”
许景此刻心中怒火不断升腾,他依旧压着火气询问。
“的确,若非黑鸦军所处地域乃是大乾内部,只怕情况只会更差。”
“据末将所知,驻守边关的几支军队如今已经沦落到要吃战马度日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大乾必将破落。”
尤贤无奈叹气小心翼翼在许景耳边说道。
“可有证据?若有证据,只管交上来。”
许景冷冷开口问道。
“这些皆是末将上报朝廷所得回信,还请陛下过目。”
尤贤很快将一份份属性呈到许景面前。
许景翻阅那一封封书信脸色愈发冰冷。
“且随朕走一遭。”
许景语气冰冷冲尤贤吩咐道。
“这是去哪?”
尤贤有些懵,小心翼翼问道。
许景眼神冰冷缓缓说道:“入京!”
尤贤看着许景脸色胆战心惊,忙点头追随许景身后。
“将此人押送回诏狱,定要撬开他的嘴。”
许景冲还在用刑的曹公公开口说道。
“奴才这就安排。”
曹公公点点头,朝军营外黑暗处吹响口哨,数队身着飞鱼服锦衣卫鱼跃而出。
略微吩咐一番后,曹公公朝许景背影赶去。
“相爷,听闻那新帝胆敢独自深入兵营之中,不会出问题吧?”
箫府之中,兵部尚书脸色微白,小心翼翼询问坐在案前的萧道龄。
“新帝不会死,可闭门羹是吃定了。那支军队之中安插琅琊王之人,他又怎会对新帝有好脸色?”
萧道龄满不在乎的淡淡说道。
“可相爷,万一呢?万一此事败露,只怕下属小命要不保!”
兵部尚书心情忐忑依旧后怕。
他所犯的罪行一旦被戳穿,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如今许景距离真相如此近,由不得他不畏惧。
“呵呵,区区一个黄毛小子有何可惧?不日他都要被拉下皇位,何必畏惧?”
萧道龄冷冷一笑讥笑回道。
许景在京城之中的确权势极大,大到无人胆敢忤逆他的旨意。
可出了京城,许景那帝王头衔却未必能奏效。
尤其是在黑鸦军军营之中,不说黑鸦军谋士乃是琅琊王赘婿,便是黑鸦军主将妻儿老小都在琅琊王府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