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成。乌桓大营。
苏仆延原本以为薄奚小帅是吃了西线汉军的亏,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属下窝里反。
“千真万确,乌丸、辗迟等邑落户可作证!”
得到薄奚小帅再次确切的回答,勃然大怒的苏仆延一脚踢飞脚下的火盘,对着大帐的门帘大声咆哮。
“这该死的混蛋,定然是不甘做次帅,因此对本王阳奉阴违,趁机反叛投汉的!”
愈骂愈气的苏仆延,双手越攥越紧,脸部因为愤怒青筋暴起,阴恻恻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如杂草般的头发也因为愤怒而竖起,随着走动,身下的“鼓槌”激烈地敲打着。
“本王发誓,定要亲手将姓郝的这个贱种撕碎喂狗,将郝邑落的所有贱户划为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苏仆延的态度,正是薄奚小帅想要的。
“峭王说得对,就该对郝邑落赶尽杀绝,杀鸡儆猴,看还有谁敢背叛峭王、背叛乌桓!”
郝次帅之所以对薄奚小帅发难,就是冲着小帅这个位子而来的。
“峭王,郝邑落已南下投汉,我们该怎么办?”
发泄了一通,心气稍稍顺了点的苏仆延,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快速盘算对付叛徒郝次帅的法子。
“郝邑落最多三千落户,眼下,漳水边有鲁迷小帅的两万大军,若本王立即出动所有兵马,南北夹击,你说,他会是个什么结局?”
暗自窃喜的薄奚小帅就等苏仆延的这句话。
“在四万多乌桓儿郎的弯刀下,定会让郝邑落这群叛贼弹指间灰飞烟灭!”
穿好衣甲,苏仆延拎起自己的狼牙棒,气冲冲出了大帐。
“哼!郝氏邑落的这些贱种,本王要亲手拧断他们的脖子!”
望着漳水方向,一脸狰狞的苏仆延恶狠狠地抡起手中的狼牙棒,朝身前的一颗大树砸去。
“噼啪……”
一声沉闷的巨响,水桶粗细的大树传出清脆的碎裂声,木屑纷飞。
“传令下去,全军出动,剿灭郝邑落……”
“报……”
愤怒的苏仆延话音尚未落,营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峭王,南线鲁迷小帅大败,鲁迷小帅战死弓高城,汉军陶应部已越过漳水,正与防御漳水北岸的乌桓儿郎鏖战!”
不待苏仆延问,斥候立即报出了军情。
“胡说!”
闻报苏仆延猛然一怔,第一反应不是他听错了,而是斥候谎报军情。
“鲁迷小帅有二万兵马,岂会守不住漳水!”
目光如刀的苏仆延,狼一般盯着斥候,让斥候激泠泠打了个冷颤。
“咯踏踏……”
“报……”
不待斥候解释,又一匹快马狂奔而至,苏仆延抬头,还是斥候。
“报峭王,漳水我军大败,已朝大营败退!”
“什么!”
苏仆延顿时大惊失色,这回他终于信了,甚至有点慌乱。
“定然是汉军出动了大队精锐人马!”
这是苏仆延自随张纯入寇中原以来,麾下大军第一次遭遇的溃败,苏仆延也第一次内心产生了紧张、畏惧的情绪。
“公孙瓒狗贼没有骗本王,这新任泰山太守陶应果然不好对付!”
看到骤闻惊变已有些六神无主的苏仆延,一旁的薄奚小帅忙问斥候过河汉军的情况。
“南线汉军有多少人马?”
斥候也不太清楚陶应具体有多少人马,不过,据他们目测,过漳水的汉军,不超过一千。
“具体人数不详,但在北岸的汉军骑兵,不足千人!”
“嗯?”
回过神的苏仆延,听闻斥候之言,脸色瞬间冷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