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不着痕迹的前一步,正好挡住了陈莹儿看向妙空的视线。
“聂元理呢?”
此话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聂夫人已经生气了。
陈莹儿却恍若未觉,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夫君还在府衙办公未归,想来再有一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姐姐若是着急,奴家差人去催一催?”
聂夫人突然展颜一笑,笑呵呵的拉住陈莹儿的手,亲切的拍了拍,说道:“夫君忙正事,我这做妻子的可不好打扰。”
“这聂元理也真是的,纳妾就算了,还藏着掖着的做什么?更何况还是妹妹这般的美人,他还怕以妹妹的姿色还入不得我的眼吗?”
世人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聂夫人这话的意思很简单,你就是一个花瓶,一个工具,要找好自己的位置。
“说的是,姐姐是得好好说说夫君,成亲三日,他都没去过府衙,还是奴家好说歹说才让他出门,费了不少力气呢,把奴家给累坏了。”
陈莹儿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带着诱人的红晕,这一字一句的都扎在要害。
这一来一往的交锋,不见杀气,却处处是机锋,把妙空看的啧啧称奇。
看来齐人之福也不是这么好享受的。
一时之间,聂夫人和陈莹儿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一句姐姐我一口妹妹,那叫一个融洽。
一行人来到正堂落座,刚刚坐下,陈莹儿便迫不及待的看向妙空,狐狸般的眼睛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这位小大师是那家寺庙的和尚?生的如此好看,做和尚可惜了。”
很露骨的话,但在场除了聂小倩隐有愠色之外,聂夫人和妙空都是神色如常。
前者是养气功夫到家,后者是觉得理所当然。
我长的就是好看,你说的对。
“小僧一介云游僧人,让陈姑娘见笑了。”
聂夫人闻言笑了笑。
陈莹儿脸的笑容却僵住了,这小和尚明知她是聂府的妾室,却喊她姑娘?
意思不就是根本没拿她当聂家人看吗?
“呵呵呵呵~”
“小和尚真会开玩笑,奴家可不是姑娘了,你得喊奴家夫人。”
妙空眨眨眼,看向聂夫人,原本就有三分稚气的脸满是懵懂的神色,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夫人,妾……也能称呼夫人吗?”
“妙空小师傅,自然是可以的,你是出家人,可能不懂这些俗礼。”
聂夫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故作体贴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
妙空恍然大悟。
这一来一回,陈莹儿脸的笑容更僵硬了。
“可是夫人回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听着沉稳,却透着一股子虚弱的意味。
一位身穿官服,约莫四十岁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生的周正,颌下胡须打理的很漂亮,总体来说算是美男子,但眼睛的黑眼圈却给人一种颓废之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聂元理,杭州的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