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勒贝不禁踌躇起来,撤吧,身为武艺高强之人,哪能未战先退?
这畏惧之意只在脑中停留片刻,便被他心中的狂妄之气给冲走了:他是个驼子,能有多大功夫,也许刚才是徒弟没防备又往前冲,他是借势给推出去的。
塔木勒贝思量间,鲁智深已经吃饱,用袖子一抹油汪汪的嘴说:“嘿,咱们出去打,别弄坏了馆子里的桌碗瓢盆。”
塔木勒贝点了点头,一行人来到潭州城门外,鲁智深一看,他们足有十几人之多,自己和依依除外,那三个饭馆吃饭的汉子也跟来了。“在这打吧!”鲁智深看到城外百米处平平坦坦,走过去站住道:“就在这里!”
“好。”塔木勒贝应道。
这时陆陆续续又看热闹的百姓渐渐尾随过来。“开打吧?”鲁智深问。
“我的,先和他交手!”木稞库忽然踏上前来,指着依依说道。
依依虽然是男装打扮,但在寒风吹拂下,细嫩的皮肤被吹得粉红,脸上犹如桃花般颜色,虽然包着蓝头巾,但女人天然的细嫩皮肤仍然显现出来,再加上冻得红红的嘴唇,黑亮有些怯怯的大眼,一点也没有什么阳刚之气。
木稞库上次见鲁智深身手,不敢和他对敌,但在师父面前,又要为兄弟报仇出气,见依依怯怯地站在那里,不甚言语,便点名要和她比试。
依依心里慌了一下,这他国人居然点明和自己比试,不知厉害不厉害?但转念一想,驼子和他国人交手的时候没费什么劲,自己也学了些百鬼奇功,武功上不比驼子相差太大,为什么不能和金人打上一打?
再说人家点明要和她比试,就比试一下呗。依依想到这里,点头应道:“好!”说着,跨步向前。
“先比柔术,然后比剑道!”塔木勒贝下了命令。
鲁智深一听,马上反应过来,是先比徒手打斗,再比兵刃,连忙附到依依耳边说道:“这他国人剑道厉害,你最好比柔术时,抓住他手腕,把他功力吸去,然后拍他一掌!”
他国人的柔术,近乎摔跤,但并不是把人摔倒为止,而是要把人制服,直到没有反击能力。就是除了牙咬以外,运动各种手法,脚法,膝法,肘法,头法,打击敌人的要害,使其疼痛受伤,失去反击能力。
柔术最重要的招数,是反关节技,既你手指都向手心弯曲,他非要把你的手指掰到手背那边,弯曲角度一大,手指的关节自会脱落。又好比胳膊肘向里拐,他给扭到外向,一直到断掉或者脱节为止。脖子左右拧一般不超过九十度,转到一百二十度就断了。
以此类推,柔术用的是反关节近身肉搏。木稞库拉开架势,就准备擒住对面这个小青年的手,然后给他手腕来个反关节对折。
而依依呢,以前练了武功十几年,身上也有些功夫,和敌人打斗过,但那都是用刀用剑,即使赤手空拳,仍是长拳大步的,从没和人近身对招,更没和一个男人近身肉搏。所以,一见木稞库亮开架势就要伸手抓自己的手腕,便心生慌乱,忙撤身躲开。
木稞库瞧这小青年躲避自己,胆子大了不少,跨上一步又去抓依依的另一只腕子。依依只得再次撤步往回退,一连两三次,她心里不由得害了怕,怕他国武士一手抓到自己的胸部,辨认出自己是个女子,肆无忌惮。
那木稞库却得理不饶人,依依退后,他就上前,一直退到了鲁智深身边,再往后就是围观的群众。正在发愁自己该如何躲闪,忽然感到身后被人推了一把,把她推到了他国人面前。
那木稞库正憋足劲,见依依前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准备施以关节技,猛然发现自己的体力犹如决堤之水,从手掌源源不断流出,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疲软无力。
“击他一掌啊!”依依正在专注施展百鬼奇功,身后传来鲁智深的呼喝,连忙甩过另一只手,一掌拍向木稞库胸口。
木稞库被打得倒退两步,一个屁墩坐到地上。“你的,用的什么魔法?!”另一个他国武士挥刀冲了过来,依依转身抽出鲁智深手中的剑,和那他国武士拼打起来。
几刀过后,女子体力终究差上一些,再加上武士刀沉重,便接连败退。鲁智深看似依依要输,便低声说道:“把剑给我!”
说着,一步上前接过手来,便和那个他国武士拼起刀来。他们这刀,刃薄,背厚,又有三尺多长,和鲁智深所使的剑长短差不多,但是分量却是剑的两倍。
而依依使的剑,只是一把寻常剑,并没有选用特别好的钢,也不是什么铸剑大师打造,又薄又轻,钢口还不上他们的刀,依依使用时刚好,和这他们那刀相磕几下后,刃已磕了几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