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于这两套武功是三流功法的事情,顾秀才你一定不能随意说出去。否则恐怕会有杀身之祸。”张武见顾玄耐心倾听,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传人,满意地继续说:“如若不是我在三河村呆了这么些年,心想着总应该在离开前留下点贡献,只怕我也舍不得将这两套功法传给你。”
“原来如此,怪顾玄冒犯了。”
顾玄闻言才终于明白为何先前张武会在门外沉默思索那么许久,他郑重起身对张武准备行礼。这是传功的恩情,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重大的恩情。
张武大手一张,直接将顾玄扶起,“顾秀才,不用如此。我这功法本就打算传予他人,免得我在外遭遇不测,使我石菏村功法失传。”
说道这里,张武从床脚下的石洞里掏出来两本灰皮线装书册递给顾玄。
“只可惜,我准备今日就离开石菏村前往县里发展。可能没有时间亲自教导你。如此一来,我虽是传功与你,却也只能算是你半个引路人。不过好在你识字,可以自己慢慢摸索。”
张武:“将这两套功法交予你,我只希望顾秀才不要让它们失传。若是寻得好苗子,可以悉心教导,让我石菏村传承不断。”
顾玄躬身,两手接过功法,珍之又珍地将两本功法放入了怀里,“张大哥,顾玄必不负重托。”
张武高兴笑起来:“好。”
二人重新落座,张武道:“接下来,我再与你说说关于不入流武者的实力。不入流武者实力虽然没有细致划分,却也可以有大概的判定。弱小者只能打倒一两个庄稼汉,强大者甚至可以徒手搏杀猛虎。”
顾玄点头记下,但是心里却惊异。只能与一两个庄稼汉打架的武者,与能够徒手搏杀猛虎的武者,这中间的差距可不是以毫厘计较的。这已经相当于前世传说里打虎英雄的战斗力和普通技击爱好者间的天大差距了。
“顾秀才你习武时,前期必然毫无建树,但是你记住习武切忌心烦气躁。你要知道,即使是我习武至今二十七年,如今也不过等闲七八人不能近身罢了。至于那所谓搏杀猛虎,甚至入流武者,我是想也不敢想。”张武继续道。
这下子倒是顾玄格外诧异了,他还真没有看出来张武能一个人打七八个庄稼汉。这实力在前世应该都算是武功高手了。要知道张武所说的这些庄稼汉,可是身强力壮的青壮男子,那可是背扛个两百斤都是轻轻松松的。
张武没有看出来顾玄的惊讶,他继续讲自己的所见所闻,恨不能通通都交给顾玄。对于这些知识,顾玄全部用心记下。
二人一说一听,时间过得很快。
东方既白,蓝蒙蒙的天空透着几片白点,再远些的葳蕤远山氤氲起乳色的雾岚。清脆的鸟鸣,村里的犬吠,还有人家烟囱里冒起的炊烟,清晨的烟火气息已经苏醒。
“我该走了。”张武起身,取出早已经收拾好的衣物,又将铁刀背负于身上,他拍了拍顾玄肩膀:“往后,有缘再见。”
顾玄送他,一直到村口。
“顾秀才。”临到离别,张武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面带犹豫的提醒道:“若是村中再发生异事,别犹豫,立即离开这里。”
“嗯?”顾玄正待要细问,张武已经摆摆手走远,“我就是提醒你小心无大错。因为当年石菏村接连发生几件异事后,不久后就彻底消失了。”
“一路小心。”顾玄高声道。在这个落后的古代社会,且不说路上的强人匪徒,就单单是荒野外的狼豺虎豹都危险无比,也就是张武自负武力在身,又有多年狩猎经验,否则一定不会独自一人远去县城的。
不久后,张武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三河村头,只有棵老柳树孤零零立在东边,顾玄折下半截细枝干。在此古代村口远送张武,他忽然心中有感:“折柳,折柳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