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傅启源在这个家里说的每一句话,没人敢不听,更不敢置疑,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现在连洗衣做饭、洒水扫地、熬汤煎药这样的活儿都被人抢着干了,薛珍就仅剩下了陪伴焦母的活计,而且,这位傅公子还特意交待她一定要用心做!
焦母一出现,院子里的管家和下人们也都上前来行礼。
焦母扶了扶额,瞪着院子里笑望着她的年轻人,没好气的道:“你过来!”
傅启源走上前来,笑呵呵的等待吩咐。
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好奇的睁圆了眼,看着精神明显不怎么好的老太太气咻咻的指着这位新上任的知县大人的脑袋骂。
“你别欺负小问,他到现在连口热饭都没吃上,水也没喝上一口,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我跟你说……。”
“大娘,不是这样的,公子没有欺负我,是我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江姑娘……。”傅问急急的想要替公子澄清。
焦母眸光微闪,随即两眼一瞪。
“你先下去吧,别让大娘担心!”傅启源挥挥手,傅问乖乖退了下去。
如果说焦母这个时候还不能发现点什么,那可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了。
心里有些酸,又有些痛,焦母闭了闭眼,没理傅启源,转身往屋里走。
傅启源长腿一伸,两步跨了过来,很自然的替过薛珍扶住了焦母的手臂。
焦母神色微僵,想要甩开他的搀扶,却在迎上他饱含着愧疚、心疼、痛楚的眼神后,心里的某处壁垒在此刻轰然倒塌,溃不成形。
“你、你……!”焦母眼含着热泪,指着傅启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傅启源眨了眨眼,用力收回眼中的湿意,微哑着嗓子说道:“大娘,三年前我摔伤了脑袋,大病了一场,忘了一些事,脑子……也不太好使,还请大娘宽待则个。”
短短一句话,令焦母如遭雷击。她几乎站立不稳的紧紧攀住傅启源,一只手更是牢牢握住了他的手,颤声道:“你是说……你是说三年前……!”
傅启源连抱带扶的把焦母扶回房间,关上房门,而后转身跪了下去。
“娘,不孝儿焦彦,回来了!”
傅启源原本并没有想好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在什么样的时机回到焦家,至少要等到他恢复记忆,怎么样也不应该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认回自己的亲人。
傅启源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尤其知道自己的亲娘在设身处地的对付自己的养母和妻儿后,他更应该隐在暗处保护他们。可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清楚是非对错,更难以受意志操控。
看着含辛茹苦抚养自己长大的娘,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做不到不去心疼她、安抚她。
“你、你……你个不孝的逆子,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你有个娘啊!三年了,娘这心里像被人挖了一个洞啊,它天天流血、天天疼啊,要不是山儿……我苦命的山儿呀……!”焦母泣不成声,一把抱住儿子的头,不停的在他的背上拍打着。
傅启源紧紧抱着焦母,痛苦的闭上眼,泪流不止。
“娘,对不起,是孩儿忘记了回家的路,孩儿不孝,让您和山儿受苦了!”
“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有了高官显爵的身份,有了上京才子的美誉,你还来这乡下地方做什么?你走,你回你的尚书府去,你走!”
(作者的话:快给小包子起个名儿吧,不然我就ABC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