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鱼肠当晚便带领族人仰望天空，向天空祈祷，随后取消了返程的计划，派一个族人回去报信，大部队则随牛母踏上征程。

歃血为盟后，牛母其实很想立刻“举国”迁徙，是张天制止了她。

牛头部落虽然是个小部落，但仍然有近一百号人，少说也要新建十座集体宿舍，而今秋季集会在即，双方都要为此做准备，时间太赶了，因此张天提议明年冰消雪融后再迁过来，正好赶上春种。

毕竟还没有结盟，张天只给他们两个进修的名额，牛头部落已经是天空氏族的一员，则没有数量的限制。

但奔赴秋季集会也不轻松，据牛母所说，从桃源出发，至少要经过十天左右的长途跋涉，来回就是二十天，加上在集会上停留的时间，这一趟下来得要一个月。

族人大多有参与部落大会的经验，秋季集会与部落大会有相似之处，但显而易见的，这一带的气候还算温暖，部落的数量肯定比苦寒之地多，因此秋季集会的规模会更加盛大！

他料定牛头部落无法拒绝，但没想到他们还买一送一。

哪怕是观光旅游一个月，也累得够呛了，何况还要跋山涉水。

大鱼部落生活在河边，他们和河畔人的生活方式相似，在树上建巢，以捕鱼为生。

他们要去桃源之地亲眼见识一番，如果也能获得免费的陶器和麻布，那就再好不过了。

抵达牛头部落时，对方也已准备就绪。

也不能怪他们，怪只怪这片水域太过富饶，在这里安家的鱼类、水禽和爬行动物不计其数。沃土养懒人，既然渔猎已经足够吃饱肚皮，谁还会生出驯养的念头呢？

大雁部落是个中等人口的部落，共有两百多人。

……

当然了，这个冬天，牛头部落可以派一些年轻人来桃源上学，主要是学习语言，提前适应新的环境和新的集体，顺便可以参加祭天仪式和运动大会，体验一下假期的生活。

这次带去交换的东西以麻制品为主，包括衣物、鞋袜、被品、渔网等等，轻巧便携，而且是其他部落没有的东西，比陶器的性价比高。

收拾妥当，在一个凉爽的清晨，出发！

由张天和林郁带队，一行共十八人。

张天站在湖边，放眼望去，这里不仅有成群的鸿雁，家鸭的祖先绿头野鸭也遍地都是！

大雁部落虽然占据了近水楼台，却还没有发展出养殖业，牛头部落好歹还尝试驯养野牛，他们连驯养的打算都没有，实在是暴殄天物，浪费资源。

张天再度充当导游，带领大鱼部落参观各处生产区域和公共建设，同时给他们画饼，声称只要加入天空氏族，带领族人迁来此地，就能享受到吃不完的美食、优质的陶器、漂亮的衣服和免费的教育。

被选中前往秋季集会的族人开始收拾行囊，营地里一派忙碌的景象。

陶器也带，数量相对少一些，以小型的陶器为主，也包括一些陶制的工具，比如纺锤、网坠、陶鼓之类的。

此外还有食品和生活用品，像什么果酒啊、梳子啊、油灯啊、肥皂啊……

“我和我的同伴都这么想，但我们只能代表我们自己。等我们回去，我会告诉我的族人，我相信我可以说服他们！”

早在他们出发之前，大鱼部落就已经被彻底染成了蓝色，张天的信仰值也随之来到1848。

直到牛娃等人归来，带回来许多珍贵的陶器和无比轻薄的麻布，让他们大开眼界，大为震撼，听说是免费赠予的，更是羡慕到质壁分离！

大鱼部落的酋长鱼目热情地款待了他们，诚挚地表示愿意与天空氏族结盟，成为天空的子民。

渔网其他部落也有，但因为纺线技术落后，因此编出来的渔网切水性不好，性能较差，张天带渔网去倒不是为了交换，而是为了展示先进的技术，宣传天空氏族，以吸引人才。

鱼肠略有些动摇，想了想，最后还是坚持己见：“我会说服他们的！”

氏族里的事务由各部落的酋长代理，这是第三次收获了，族人们早已熟悉整个流程，即便张、林二人不在，他们也可以做得很好。

不过这里的水文要比河畔部落的复杂，河畔部落赖以生存的母亲河是一条宽阔的主河道，这里则是典型的湿地生态，河中丛生着一人高的芦苇和水草，将水流切割成纵横交错的水道，划船行在其间，就像在迷宫中穿行。

大雁部落，顾名思义，他们生活的水域有成群的大雁出没，这正是张天所需要的！

张天数了数，一共十七头，十一头公牛，六头母牛，全是成年牛，其中两头母牛怀有身孕。

我国是家鹅驯化最早的国家，由鸿雁驯化而来，灰雁则是欧洲鹅的起源品种。

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们不信。

张天说：“天空氏族是由各部落融合而成，因此结盟仪式需要由各部落的酋长共同执行，只有我和你是不行的。这个冬天，你们可以派两个人来桃源学习，等冬天过去，你再带着族人来桃源进行结盟仪式。”

关键是，牛头部落和大鱼部落的人一点儿也不着急，全程都以正常的速度行进，途中也留够了休息的时间。

在大鱼部落休息一晚，第二天继续上路。

大鱼部落将信将疑，自他们的祖先在这一带定居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山的另一边有一个强大的部落，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天空氏族？

酋长雁羽一眼便发现了混在牛头部落和大鱼部落之中的陌生面孔，有些惊疑不定：“他们不是你们的族人吧？”

大雁部落和牛头部落、大鱼部落的往来不算密切，他们的族人大多数雁羽都不认识，之所以能够一眼察觉到不对劲，纯粹因为这些人穿的衣服迥异于旁人。

不是兽皮，也不是树叶或藤条，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材质，而且色彩各异，非常特别，令他眼前一亮！

不用张天亲自出面，鱼目和牛娃你一言我一语，十分积极地向大雁部落的众人说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