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符店内十分宽敞，除开靠墙的那个漆黑柜台，是店主廖大师绘制灵符的地方，这间店里再无任何桌椅。

这一切都拜外城“淳朴”的民风所赐，在原本放在桌上供人挑选的灵符，被多次偷走之后，廖大师索性将所有灵符挂在房顶，通过细绳使它们固定在一个，站着取不到却又能看到符上灵纹的高度。

能够买得起灵符的，基本都是各个小队的成员，普通外城人可不会轻易踏足此处。

只不过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他们，此时却都收着性子看向头顶。

舒寻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些灵符，他本来也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锁定了柜台，漫不经心地靠近。

若是能亲眼看到灵符的绘制现场，凭借自己的悟性说不定真能领悟出什么。

在此期间，他边走边去感受每一张灵符上面的灵力。

舒寻的目光落在深奥晦涩的灵纹上，脑海里则根据它的纹路，开始试着画了起来。

他的身体便也像定住了似的，宛如雕塑般仰着头。

“哪来的毛头小子，一张未入品的灵符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估计是不识货吧！”

“他最好不是在脑海临摹灵纹，每年因此损伤精神力的，可不在少数。”

此话一出，店内众人顿时来了兴趣，纷纷望向舒寻准备看戏。

他们的低声交谈，舒寻自然是没有听见，却引起了廖九机的注意。

他瞥了眼堂中的少年，惊讶道：“这是……入定了？”

舒寻只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待他将最后一道灵纹描下时，脑袋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昏沉。

“呼……没想到未入品的灵符，竟然就这么复杂了，这东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啊……”

“难怪能够伤到那些诡怪，原来竟是用的精神力。”

他刚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何周围的人眼神怪异，一转头却发现一位白须老者正盯着自己。

“廖大师。”

舒寻抱了抱拳，不卑不亢道。

“你想要这张灵符？”

“额……”舒寻尴尬笑道，“我不买，我还没攒够钱。”

开玩笑，他千辛万苦攒到现在也不过三十五枚灵币，哪舍得买这玩意儿。

虽说在生死关头，灵符可能会起到作用。但没了灵币，他也很难在外城生活下去。

廖九机楞了一瞬，他的本意并不是想问舒寻要不要买，便再次开口道：

“你若能看出点门道，这张符送你也罢。”

“当真？”

舒寻立马来了兴致，他思索了会儿，道：“具体的小子说不上来，也不敢在大师面前信口开河。”

“我只是觉得，这张符的灵纹在刻画阶段出了问题，致使其在聚气时产生紊乱，效果不佳。”

“什么？他居然敢说廖大师的灵符有问题！”

“这还不是信口开河？”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确实在脑海临摹时，感觉到有些别扭和不自然，但却没有全盘托出。

而是根据当时感应到的灵气波动，再结合自身推想说了出来。

舒寻的话落在廖九机的耳朵里，宛如惊雷般炸开——这的确是一张聚气符，能够短暂聚集周围一米内的灵气，帮助使用者提升修炼速度。

当初自己在绘制的时候，因为分神，所以混淆了数道灵纹的先后顺序，致使其未能入品。

“第一次观摩灵符，不仅没有伤到自身精神力，还能感应到其功能和品相......”

廖九机强压下心中的震动，脸上则是风轻云淡：

“拿走吧，它现在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