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远志折了邓茂，心痛如刀绞，正要找官军报仇，可巧宋都尉就上门送死来了。

黄巾军倾巢出动，也不顾什么战略战术，就是以多欺少，一股脑的乱打。

可怜宋都尉壮志未酬身先死，惨死于乱军之中。

所部溃不成军，山崩地裂般地倒了下去。

太守陶邑跌足痛悔，急忙请刘琰入城驻防。

刘琰召集众将商议，众人认为程远志兵多将广，涿郡兵少，缺粮，城池也不够坚固，不宜久战不决，宜速战速决，李轨提议趁程远志大胜之后骄纵，连夜偷袭他的营寨。

刘琰沉吟未决。

刘备赞同偷袭计划，纵然不能建全功，也能挫伤程远志的锐气，否则旷日持久，对官军十分不利。

刘琰依然沉吟未决。

关羽、张飞一起站了起来，请求出战。

刘琰不觉动容。

这时刘德然也站了起来，请求刘琰早下决心。

刘琰淡淡一笑，目视石重和夏侯忠，笑道：“既然如此，就依无忌之计。”

刘琰虽然最后同意了李轨的主张，但李轨知道，这份同意是在刘备、关羽、张飞、刘德然一起试压的情况下勉强顺从的。

刘琰最后那句“就依无忌之计”，表达的其实是一种不满。

李轨也忘不了刘琰最后望向石重、夏侯忠时的眼神，那眼神分明透着无奈和不甘，铁旗部已经不再是刘琰一个人说了算的，它虽然还姓刘，却成了刘备的“刘”。

夜间偷营，风险不小，李轨不敢怠慢，散会后立即回去布置。

按照部署，他要袭击的是程远志的东南十三营，所谓击其侧翼，扰乱中军，给负责主攻的张飞创造有利条件。

部署刚刚完成，张飞就来了，他牵着一匹黑马，对李轨说：“这是大哥的马，送给你了。”

李轨道：“大哥已经借我用过一次了，上次大哥稳坐中军，用不着，这次大哥也要出战，这马我不能要。”

张飞道：“云长从邓茂军中得了一匹良驹献给大哥，这马大哥不用了，归你了。”

李轨这才收下，二人约定了时间，各自分别。

二更末，各部进入指定位置。

这十三座营盘呈一字长蛇阵排列，看着十分唬人，但拥有致命的弱点。

李轨向皇甫存发出信号，皇甫存便带着人摸进了最南面的敌营，抹掉几个岗哨后，行踪暴露，于是就在营中放起火来。

一时人声喧哗，乱成一团。

其余几个营寨的黄巾军见友军受敌，顿时前往驰援。

李轨下令管亥出击，目标是十三营中左手第七营，这是一字长蛇阵的中间节点，一旦被攻破则长蛇就成了死蛇。

管亥光着膀子，挥舞着大刀杀入敌营

激战约一炷香的功夫后，营中烈焰熊熊，但旋即又被扑灭。这是李轨跟他约定的信号，表示管亥已经得手。

李轨下令朱骏骑兵出击，袭扰左手六营，使之不敢出兵援救，自己亲率四十亲兵前去与管亥会合逐营扫荡。

营盘一个被一个地攻破，很快李轨、管亥就和皇甫存会师了。

三人合兵一处，开始扫荡其余六座营寨，这里的驻军眼见大势已去，无心恋战，趁着夜色纷纷遁逃。

李轨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放起了火。

十三座营寨像十三支巨大的火炬，照亮了半个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