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变,苏白射出一支长箭,又被他避开。
不愧是飞天燕子,能做一个被通缉的飞贼,也有一身本事。
转身就跑的苏白,也不和他纠缠,如今的速度跑不过全胜时期的飞天燕子,他却跑得过体力枯竭的飞天燕子,甚至,还很轻松。
只要瞧见他停下来,苏白便开弓搭箭,追上来,苏白就跑。
“气煞我也,当真无耻之尤。”喘着粗气的飞天燕子撑着树干:“可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苏白诚恳回道:“大侠犀利,苏某人不敢缨其锋芒。”
飞天燕子:“.......”
自出道以来,并非没有见过厚颜无耻之人,如持弓少年这般人,却是没遇到过。
年纪轻轻,毫无少年人堂堂正正之风,尽是阴险下作之招,毫无廉耻,无耻之尤,他自认为是坏人,甚至不如这少年坏得彻底。
又听弓弦炸起,破空声传来,一支长箭钉在树上,入木两寸有余。
开二石弓十余次,力气竟不见减弱,飞天燕子满是苦涩。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之事,一笔勾销如何?”飞天燕子靠着树干开口。
苏白距离他五十步左右,往旁边移动着。
信口回答道:“就依大侠所言,权当误会。”
听着苏白移动的方位,飞天燕子便知道他嘴里没一句真话,也不敢出去,飞速想着法子,若不想个法子,今日怕是要折在这燕山里。
惊骇的发现眼前的树叶都有些重影,手脚有些不由自主的抽搐,发麻,他绝望的出声:“歹毒,竟用毒!”
“大侠勿怪,许是拿错了箭,在这里给大侠赔个不是。”苏白抬手就是一箭,漆黑的箭头直奔飞天燕子那露出的毛腿。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从腰间摸出解毒丸,还未来得及吞掉,就被长箭穿了脚背,剧痛传来,手上的解毒丸也因为颤抖掉在了地上,视线模糊,呼吸开始困难,心头一阵一阵心悸难受。
“少侠饶命,某家藏匿金银财货上千两,饶我性命,便告知少侠藏匿处。”终于,飞天燕子求饶了。
能活下来的话,他不想死。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如今毒发,受伤,体力不支,气血消耗干净,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根本无处可逃,悔不该当初贪念骤起,若是不进山,那会栽在这不讲武德的少年手上。
又换了个位置,观察着对方的情况,只见那汉子嘴角吐白沫,四肢打摆子,眼神涣散,浑身抽搐,那脚上插着的箭矢,还跟着抽搐在一摆一摆。
短刀丢在一边,靠着树干,眼里的苏白都是七八个。
“大侠,一路走好。”苏白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苏,名东坡是也,见了山神爷,大侠记得报苏某人大名。”
随后,只听弓弦声响,一支长箭疾驰而来,贯入他心口。
“哼.....你好....无....耻!”他看着那道模糊的人影,到死这人都在哄骗自己。
你这小贼,卑鄙无耻,手段肮脏,纵然去见了那山神爷,也要告你一状。
呼吸停止,头颅底下,眼见是没气了。
见这飞天燕子垂下头颅一动不动,苏白等了许久才走过去,靠得近了,举着弓箭又补了一箭要害,才提着柴刀,细细观察着。
看了两眼,苏白转过头:“呕~!”
胃里翻江倒海,连隔夜的干粮都吐出来了。
难受反胃。
越是觉得怕,越是强迫着自己看清楚,活的飞天燕子怕不奇怪,死燕子还怕个甚?
是凄惨可怖了些,初次下手也没个轻重,见谅见谅。
拿着树枝挑开衣物,在腰间看到一个不大的皮质小包,苏白偏头看了看,确认再无其他,才取下箭矢,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迹,装回箭壶。
拿出匕首,细心的剥了山魈皮,用藤蔓捆起来,又取了苦胆,用小火烘了许久,苏白才往铁牛他们的位置赶去。
已经距离很远了,山魈追逐他片刻,又追着飞天燕子跑了许久,苏白是后来才跟上的,他的速度跟不上一人一兽,最开始就找好了好几个避险地点。
打不过便是不打,跑不过便躲,他苏某人,从未想过堂堂正正,他一个脆皮射手,哪敢碰犀利的大侠?何况还是拿着双刀的。
走了许久,方才看到那颗巨树,还没到,就见铁牛几人向他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