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正宗看着态度突然大变的路明非，一时沉默了。

“什么意思？”源稚生盯着路明非，“什么叫绘梨衣脑袋有问题？”

“她的大脑被做了某种白叶摘除手术。”路明非看着这个绘梨衣的父亲，“你不是为绘梨衣注射了那么多次血清，检查了那么多次身体状况吗？没有做过核磁共振？没有发现过她的大脑受过损伤吗？”

“发现了又怎样呢。”橘正宗的脸皱纹挤在了一起，显得愁眉苦脸的，“难道我能告诉谁说蛇岐八家的衫家家主脑袋动过手术吗？”

蛇岐八家的三家是绝对的统治者，是不能有任何问题的。

“可是绘梨衣不是被你从小养到大的吗？”源稚生透过窗户，看着正在乖乖被医生抽血的绘梨衣，“她为什么会被人给她做了手术？”

“其实绘梨衣也不是我从小养大的。我是橘家的家主，又不是衫家的家主。”橘正宗说，“她其实是一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的女儿。”

“一任蛇岐八家的家主？”源稚生皱着眉头回忆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卷宗，“一任家主的记载虽然很少，但是我记得卷宗里面明确地说他是没有留下子女的吧？”

“卷宗里有关于所有一任大家长的事情全部都被一把火焚烧的只剩灰烬了，剩下的都是残余的边角料。”橘正宗回忆着，“但是我可以大概和你们讲一下我记忆中的那些卷宗里面的东西。”

杉越是一个中日法混血，年轻时在法国和母亲过着平静的生活，然后血统被发现，接回了日本成为了皇兼大家主，然后因为那场战争中日本人杀害了他的母亲，于是对自己非常懊悔，一把火烧了本家的神社，然后就下落不明了。

“就这？”源稚生本来还在等橘正宗继续说个复杂又悲伤的，可以拿去改编个六七十集的电视剧的故事，结果他就这样停下来了。

“没有了，这就是我记得的所有内容了。”橘正宗耸了耸肩。

“可你还是没有说绘梨衣的事情。”路明非没兴趣听这些陈年往事，他只关心绘梨衣。

“杉越是没有留下任何后代，但是他是当时世界第一批捐献精子的人。”橘正宗说，

“在他逃离了家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家族群龙无首，三家一个都不剩了。所以，他们决定使用杉越的精子培育出一个试管婴儿出来。”

他看着绘梨衣，回忆着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我第一刺见到绘梨衣的时候她已经八岁了，还没有现在的一半高呢。”

“是吗，绘梨衣，居然是个试管婴儿啊······”源稚生看着自己的妹妹，自言自语。

路明非看着不再言语，似乎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橘正宗，觉得他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梆子声想起的时候，源稚生的动作也慢了一拍吧？

杉越的事情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反正路明非也没有办法去查证，但是绘梨衣的事情，橘正宗一定在说谎。

俄罗斯人······按照岁数来看，发生在日本附近······

路明非忽然想到了曾经在楚天骄那里看过的某份图片。

黑天鹅港事件······

如此多的巧合，真的是巧合吗？

路明非忍住心里的疑惑，没有问出来。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源稚生走在东京的街头，难得的对路明非认真的道谢，“无论是我妹妹的事情还是家族的事情，我都要感谢你。”

“怎么突然这么说？”路明非诧异的看着源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