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还没回答，江城立刻就使出了惯用的伎俩。

“方大人，为了演好今天的这出戏，你总共用了多少人？”

“哦，卑职用了……”

果然，在江城出其不意的询问下，方谦毫无提防，差点就把实话秃噜出来。

一旁的吴益之脸色巨变，使劲拽了方谦一把。

方谦这才回过神来，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江、江大人说些什么，卑职不明白……”

江城笑着摆摆手：“不要叫我大人，我无官无品的，可不是什么大人！身为刺史，您是封疆大吏，我还得给您见礼呢！”

说着，江城撩袍就跪，把方谦吓得如同烫着一般，急忙扶住。

这边，狄仁杰下令：“去北门！”

北门空场，尸横遍地，烟尘弥漫。

战斗，已然结束。

一众官军，正在清理现场。

狄仁杰的一双鹰眼，四下查看。

联想起江城刚刚的突然一问，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好厉害的乱民呀！”

方谦恨恨道：“大人，现在您看到了吧？不是卑职胡说，这些逆党真是胆大包天！”

“是啊……”

狄仁杰笑着，指着距离最近的一个军士的尸体。

“看看他脖子的伤口，又深又长！边缘平滑，连个毛刺都看不到！这些暴民不但胆大包天，而且装备精良！这样的伤痕，非利刃不能造成啊！”

正说着，江城将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面印着的，正是一个清晰的马蹄印。

一见此物，狄仁杰顿时笑得更加开心了。

“哎呀呀，这帮暴民可真了不得！装备精良也就是了，他们竟然还有战马！方大人，这样的敌人，不亚于一支正规先锋队，难怪北门的守军，抵挡不住啊！”

见得到了狄仁杰的认可，方谦顿时大喜过望。

“大人说的是，卑职这就下令，务必将这一干暴民，全部清缴！”

“哦？那真是太好了！”

狄仁杰哈哈大笑，方谦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吴益之，面色不太对。

这样的笑声，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一阵刺骨的寒冷。

那阵大笑，不是认可，而是……

嘲讽！

不对，狄仁杰，说的是反话！

吴益之头脑灵活，立刻品出了其中道理。

他挥挥手，早就准备好了的证人，被带了来。

“大人，有一名幸存军士看到了那群乱民。”

“哦，带过来。”

吴益之朝后方看了一眼，一名军卒跑步过来。

“小人王小二，见过几位大人。”

狄仁杰点点头，刚要开口发问，眼珠突然一转，改变了主意。

“把此人带回府里，有些情况我还要向他了解。”

随后回头：“敬晖啊，今天元芳他们要回来，你带人去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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