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都听春娘那丫头说了,你买了根银枪!”
“磨枪也得去河边啊!”
左邻右舍几乎同时爆发出哄笑声。
季伯达仿佛被雷电劈中,整个人愣愣地怔在那里,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下一刻,冷风卷着雨拍打而来。
季伯达如梦初醒,也顾不得追人了,急匆匆地夺路而逃。
这破地方!
至少半个月不能来了!
......
外城东北角的一处面摊。
季伯达生无可恋地盯着眼前的汤面,哪怕肚子饿的咕咕叫,都没有一点想吃的欲望。
每每回想起半个时辰前,他就巴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多造孽呀!
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康伯?
还有,他不是耳背吗!?
面对面地扯着嗓子喊他听不清,为什么能听清春娘的话!!
听就听吧,也没啥。
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关键是你没听全啊!
什么银枪,春娘说的明明是银样蜡枪头!
而且!
你喊什么呀!
本来就是几个人知道的事情,被康伯那响亮的大嗓门一吼,现在整条巷子都知道了!
季伯达臊的老脸通红,用力地捂着脸。
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最近是不是撞什么邪了,怎么这么倒霉...”
猎户出身的散修季伯达忍不住心生如此念头。
想他堂堂炼气七层的修士,一身体魄又炼的浑如钢筋铁骨,就想在千丈峰外围采几株灵草,怎么就能遇到那么厉害的虎类妖兽?
他想不通。
但既然遇到,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虎类的腹部最为柔软。
按照以前跟着村里老猎手学习的经验,他不断地虎妖游斗,趁其飞扑过来时,猛地躺倒在地,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将虎妖开膛破肚。
但妖兽的生命力太顽强。
哪怕濒临垂死,仍旧重重踏下来。
好巧不巧的,正好踩在他那男人的最为要害之地。
尽管季伯达及时规避,努力蜷起身体,还是差点被殊死一搏的虎妖当场杀掉。
拖着一身伤回到坊市,他散尽家财才保住性命。
但是身伤好治,心伤难医。
侥幸逃出生天,季伯达后怕不已。
他满怀心事地去找自己的相好儿春娘,想要借这女人的温柔缠绵解一解心头郁结。
岂料两人兴致勃勃之时,季伯达赫然想起那头虎妖。
原本威风凛凛的将军瞬间当了逃兵。
一次两次还好。
次数一多,春娘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季伯达只能四处想辙。
但灵石没少花,顽疾却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春娘对我的耐性越来越差了...”季伯达满脸幽怨。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赶出门。
但之前还好,只是打发他走人。
今天却是连打带骂,惹得旁人都知道了。
“唉!”
季伯达重重叹气,春娘三十出头,正是需要浇灌的花季,摊上自己确实委屈她了。
“烦,还是去千丈峰吧!”
“待会补全丹药多杀几头妖兽!”
“多带些灵石回去,春娘对我的态度也能好点。”
季伯达拿起竹筷,心不在焉地吃着坨在一团的面疙瘩,只感觉什么都索然无味。
好巧不巧,旁边的桌子坐过来两位客人。
一高壮,一精瘦。
两人各自叫了一碗面,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真的我之前去过......送丹药......骗你作甚”
“......丁二十一......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