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的修为,远远要高于项南飞,只要他想抵挡,一道金丹期的灵力,就足够将项南飞所有的剑势全部击碎,并重创项南飞。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的修为始终维持在筑基初期。
金丹期的他,可以轻易杀死项南飞,但是筑基初期的他,在剑术上却不是项南飞的对手!
他选择接受失败。
项南飞收回剑,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青年人。
“若我不收手,你一个金丹期,已经死在我剑下。”
“死在真正的剑客手中,死而无憾。”
“这是你的剑道?”
“这是我的剑道。”
青年人身上透着一股清高和孤傲。
他是个剑修,此生最爱的,也只有剑。
挑战各路强大的剑客,磨炼自己的剑术,领悟剑道的终极奥义,这是他身为剑修的追求。
他也习惯在晚上修炼剑术,本想找個清净之地练剑,路过此地看见林间溢散出来的剑气,便驻足观望,看见项南飞在练习剑法,那玄妙的剑术吸引了他,才使得他决定出手。
败在项南飞手上,他是没想到的,但既然有了约定,便坦然接受失败的后果,绝不施展超过项南飞的修为来抵抗。
项南飞收回剑,忍不住对这个青年人刮目相看。
真是个奇怪的剑修。
原来修真界,不只有张正德一个死脑筋。
但是他也清楚,这样一个堂堂正正的剑客,若是用正气诀去对付,正气诀的加持直接为零,正气诀遇邪则强,遇正则弱。
好在,他学习了第二门功法作为备用。
“你为什么说,我的剑术,是你们天星门的剑术?”项南飞问道。
“你的剑势,取自天上星辰,和我天星门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又不尽是我天星门的剑术,似乎是在天星剑术的基础上独辟蹊径,更为特殊。你师从何人?”青年人问道。
“我爷爷。”
“伱爷爷是天星门人?”
“一介散修而已。”
“散修不可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剑势。”
“我也是散修。”
项南飞平静地抬了下眼皮。
青年人目光摇摆不定,欲言又止。
“冒犯,见谅。”
他败在了散修手上,便没有资格去评判散修。
只是他仍然不死心。
“你刚才施展的护体剑气,和我天星门的天星剑罡,极为类似,你如何掌握?”
“你不会?”
“天星门每个人修炼的剑罡不尽相同,需要靠自己观测星辰领悟。我领悟的剑,是象征力量星辰的重剑,但核心的护体剑罡,我无法掌握。”
青年人刚才施展的护体剑气,无法挡住项南飞的剑,便说明他在这方面的薄弱。
他更像是一个注重进攻和力道的剑客,在防守上就出现了空缺。
“可你掌握了。”
青年人盯着项南飞。
他是名高傲的剑客,可以接受失败,但一定会弄清楚自己败在什么地方。
项南飞的剑术,在他看来,同出一脉,但是却比他天星门的剑术还要玄妙,似乎达到另外的境界。
一个筑基期,竟然能够修炼出金丹期都无法掌握的护体剑气,这样的剑修,在天星门里,已经是绝世天才!
他没有想到,在莫云山脉这种偏僻的地带,居然还存在这样一位天资卓越的散修剑客!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项南飞随口回道。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青年人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感悟着什么。
“剑的真理,在浩瀚星空之上,但是剑的本质,在于脚踏实地,从基础剑术做起。原来是这个意思。”
半晌,他将剑插在地上,拱手道:“多谢。”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