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展开,展子虔将其铺在桌子,脸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精彩。
画卷,有河,有人,有人生,有百态,惟妙惟肖,那人物的表情,宛如跃然纸,向着展子虔扑面而来。
展子虔忽然有种错觉,他此刻就在繁华的汴京街道,看着身边孩童嬉戏,商贩走卒。
那一声声吆喝,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身临其境吗?
“此画,妙哉!”
“老臣敢问太子殿下,此画从何而来,老臣,老臣想见见这位画师一面!”
“都说学海无涯,画无止境,老臣今天真的,大开眼界!”
展子虔表情激动,脸色有着不正常的潮红,目光望向杨不凡,竟然有了焦急之意。
杨不凡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另外一幅画卷:“展老不必着急,再看看这一副,或许还会有惊喜呢?”
“惊喜?传世佳作一篇足矣,若是多了,岂不是可笑?”
展子虔见杨不凡故意卖关子,无奈的摇头叹息,打开了第二幅画卷。
这一刻,屋内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展子虔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画卷,喉咙不断翻滚。
杨不凡吓了一跳,就要前扶住展子虔,生怕他一下子抽了。
良久,展子虔对着杨不凡摆了摆手,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坐回了床榻之。
“洛神赋图,竟然是洛神赋图,这片传世宝作,不是毁在战火中了吗?太子殿下如何得来?”
杨不凡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展子虔的面前,将两幅画轴卷起,转身就要走。
展子虔蒙了,这杨不凡什么骚操作?来他这显摆显摆,就跑了?
“太子殿下且慢!”
“嗯,展不是看完了吗?还有何事?”
杨不凡“表情疑惑”的盯着展子虔,一双大眼睛不灵不灵的,很是欠揍。
展子虔望着杨不凡那明知故问的表情,强忍着一把拍死他的冲动,咬着牙开口。
“还请太子殿下告知老臣,第一幅画卷的作者,老臣想见见他,讨教一下画中真谛。”
“哦,你说清明河图啊?见作者本人你是见不到了,他已经死了。”
“如果展老实在是喜欢这幅画,我倒是可以把清明河图和洛神赋图,都送给展老,你看如何?”
见到鱼儿钩,杨不凡返身回屋,坐到了椅子,拿起桌子的一块糕点咀嚼着,满脸的意味深长。
展子虔见杨不凡如此神态,激动的情绪渐渐收敛,眉头皱了起来。
“太子殿下,臣老了,恐怕没什么能力值得太子动心。”
“老臣身边虽有几个书童,但都不成气候,不堪大用。”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杨不凡拍了拍手的糕点渣滓,走到展子虔的面前,将清明河图与洛神赋图放在了桌子。
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出现,杨不凡拔出匕首,顿时屋内打了一个爆闪,寒光四射。
匕首插回鞘内,杨不凡将匕首往桌子重重一拍,目光直视展子虔双眸,一字一顿。
“您也说了,身边书童不堪大用,那我要他何用?!”
“我要的,是您,听明白了?”
“太子殿下您说笑了,我是隋朝老臣,自然是您的家臣,这有什么区别呢?”
展子虔闻言,眼皮不断跳动,他坐回床榻,拿过一旁茶壶抿了口茶,掩饰面部的表情。
可说话间,那不自然流露出的丝丝颤抖,代表了展子虔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不一样!”
“你是隋朝老臣,效忠的是陛下!”
“我要你效忠的是我,太子杨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