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想起来黑龙曾经说过，是他默许了三位半神进入城市传播他们的信仰，或许当时他是想要寻求其他命途的接纳。

也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演变成了，三位半神鸠占鹊巢占领了城市，把黑龙赶出去的结果。

看来这三个半神不太地道啊？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觉得黑龙犯下的罪孽太多了，受到暴怒君主的压制太狠，根本不看好他能改换命途，所以根本不接纳他……

“我们不是这三个命途的人。而且你忘记了吗？你已经登上过【道标】的列车，我们为了寻找失踪的列车长进入了一个矿井，你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你陷入自己记忆的虚构幻境。”

肖恩还是试图直接用言语影响黑龙，看看黑龙会不会能够记得一点点与他们相识的记忆。

黑龙更加迷茫：“伱说什么？！”

肖恩指了指头顶上对战的暴怒君主与秩序神官，又指了指下面的城市与墙头上的‘铸造者’斯通与‘圣母’玛丽亚。

“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的故事，是历史，是传说，是既定的事实，你不用再经历一遍痛苦的噩梦，只要你愿意醒过来。”

黑龙呼吸变得急促，他张嘴想要呵斥肖恩胡说八道，但他看见肖恩与麒麟身上流淌了一点点很微薄的莹莹白光。

他有些愣住。

陌生又熟悉的神力有一丝细细的线从对面的人身上连接到自己身上。黑龙看着这种奇妙的联系，皱眉，思索，陷入了某种纠结困惑的复杂情绪里。

他看麒麟，忽然发现了什么地道：“他是一个未成年的龙裔。”

“对。”肖恩简单地回应，他等待着黑龙自己发现下去，没有多说话。

“他的命途不是【罪孽】。”黑龙眼睛一亮。

“对。”

“所以龙裔是可以摆脱【罪孽】的。”

“对。”

“他的命途是……？”

“是【道标】，你也试过了。你来列车找我，说要上车，我同意了。”

作为列车的代理列车长，肖恩没有美黛尔的权杖，也就是相当于列车的‘车钥匙’证明身份地位，他无法发放乘客认证的车票。

但是好歹也算是个代理吧。

当他说出了他同意黑龙上车的时候，身上的白光更加浓郁，连带着黑龙身上的白光也变得比之前厚了一点。

黑龙伸出手，手上有许多裂纹，在白光之中竟然在缓缓修复。

他喃喃道：“我试过了吗？”

突然，落雷劈在护盾外，金光护盾剧烈震动。

区区碎片很难抵抗半神威力的攻击，很快护盾就出现了冰裂纹路。

黑龙望向头上那两位打得如火如荼的半神，眼神越发清澈。

“这一切，都发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