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也的确没有被曾头市的哨探所发觉。
在距离南寨不远处的三里溪,朱仝和杨志埋伏下来,等待着宋江的主力到来。
天色渐渐地黑了,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突然,曾头市的东面亮起了火光,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喊杀声。
这时候攻打曾头市的,只能是梁山兵马。
朱仝和杨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韩滔和彭玘。
韩滔和彭玘各率三百马军走另一条道。
一定是这两人跑到东边去打东寨,好抢个头功。
朱仝骂道:“直娘贼的,这两个贼厮鸟好算计,让俺们在正面吸引寨兵,他们却偷偷的跑去东边发起突袭。”
杨志却笑道:“朱兄说错了,是韩滔和彭玘两位兄弟吸引了曾头市的兵力,好让咱们在南面发起突袭。”
朱仝被点醒,顿时乐道:“没错,既然如此,杨兄,干一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干一把!”
杨志和朱仝不再迟疑,先派出两个哨骑去东边通个气。
之后,杨志率领五百人,下马步行去偷袭南寨,朱仝率领百骑等待缺口打开好进行奔袭。
东寨被攻,驻守南寨的苏定和曾茂的视线完全放在东寨上。
“瘪犊子的梁山贼,有本事来打南寨,看爷爷不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手痒难耐的曾茂跃跃欲试骂骂咧咧,作为金国勇士,战场杀敌才最能体现人生价值。
苏定却是另外一种心情:还好不是来打南寨,直娘贼的,亏大发了,领着教师的酬劳要上阵拼命,这必须得加钱。
苏定打定主意,明儿非找曾太公加钱不可,否则的话老子就撂挑子不干了。
当东面的喊杀声停歇,曾茂和苏定都明白,梁山贼被打退了,二人又是另一番心情。
曾茂依旧是骂骂咧咧。
苏定却感到有些遗憾,这狗日的梁山贼这么容易就被击退,怎么不是来打南寨?
这样老子明日也好向曾太公领上一份赏钱。
就在二人商议轮值的时候,杨志发起了突袭。
南寨挖有三道壕沟,由于苏定和曾茂疏于防备,被杨志一举攻占了两道,直到第三道壕沟时才被阻。
一堆堆篝火点燃,将南寨照得透亮,也将杨志的突袭人马显露无遗。
跟东寨一样,行踪暴露,只能强攻了。
“杀”
杨志手持浑铁点钢枪冲入第三道壕沟,杨家枪法使将出来,一个个寨兵倒地而亡。
“瘪犊子的梁山贼,找死!”
曾茂见状一声怒吼冲入壕沟,手中骨朵砸死两名挡路的梁山贼,朝杨志杀去。
“金人,受死!”
杨志一看对方兵器,再看对方的面貌,就知道这是一个金人,没有丝毫犹豫就反杀过去。
杨家历来为大宋征战边疆,对异族有着一股天然的仇视。
杨志虽然早已经成为破落户,可骨子里隐藏的杨家基因却未曾消散。
杨志一枪被曾茂所阻,便知道这个金人的武艺相当不错,战场经验更是丰富,是一个劲敌。
杨志遇强则强,丝毫不惧。
曾茂是五个金兵勇士中的最强者,怒吼连连,更不知道惧怕为何意。
双方斗得异常激烈,招数迅疾、力量惊人。
浑铁点钢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飞线。
曾茂挥舞着手中的骨朵,在空中砸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
两人打得热血沸腾。
“杀贼!”
苏定见最强的杨志被曾茂所阻,而数百梁山贼中却没有武艺出众者,都是普通的喽啰,顿时大喜过望冲杀而出。
苏定遇弱则强,带领寨兵不但硬生生地抵挡住梁山贼的攻势,还有将梁山贼驱赶出去的势头。
杨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状暗感不妙,必须要赶紧干掉这个金狗。
杨志右手一抖,浑铁点钢枪转了个身,向曾茂胸口扎去。
曾茂迅速挥动骨朵,将其挡开。
杨志不管不顾,又是一枪刺向曾茂的胸口。
曾茂慌忙回旋骨朵,要跟杨志来一记硬碰硬,妄图以力取胜。
不料却中了杨志的奸计,这一枪是一记虚招。
“死!”
杨志一声惊雷般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战场,盖住了曾茂的惨叫声。
杨志一枪刺在了曾茂的胸腹间,却也疏忽了曾茂临死前的一记回旋,左臂被骨朵击中。
幸好曾茂临死泄力,左臂骨头未断却也痛入骨髓,一时间举不起来。
曾茂被杀,苏定吓得一个激灵,正要转身跑路时,又见杨志被骨朵砸中,顿时生出捡便宜的心思,怒吼一声朝着杨志扑去。
若说最强捡漏者,最强见机得快者,非苏定莫属。
苏定武艺并不弱,正常情况下,跟杨志拼杀个三五十回合不成问题,现在要捡漏又迸发出勇气。
杨志左手一时间举不起来,单手持枪只三五回合就被苏定打得险象环生,不得已只能弃枪从后背拔出家传古淀刀。
即使如此,杨志依旧不是敌手,只得且战且退。
“杀贼!”
苏定大喜过望,出手更狠,誓要将杨志斩杀。
寨兵们得到鼓舞,一个个的迸发出高昂的士气,将梁山贼杀得连连后退。
杨志单刀苦苦支撑,眼看就要被愈战愈勇的苏定斩杀,朱仝及时杀到,救下了杨志。
苏定见梁山援军来了,急忙带着寨兵撤退,直接退回最后一道壕沟。
朱仝没有追击,攻打南寨已经不可能了,就掩护撤退。
朱仝救回杨志回到之前的埋伏点三里溪,一清点,好家伙,折损了将近一半马军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