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钱是我找娘借的。”
“而且只借了两串,他,他非说是三串。”
林婉娘虽然不晓得陆潮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勇猛,但还是赶紧解释道。
婉娘的娘?只能是那个嫁到邻村的妇人了。
“芹英是我婆娘!她的钱全是我的!”王大剩叫嚣着。
“那到底是借了多少!”
陆潮双眸如虎,重重将刀背砍下,不偏不倚,正落在王大剩的跨间。
“两……两串,是两串,先前是我记错了!”
王大剩看着距离自己跨间不足半寸的刀身正散着寒光,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坚持是三串,面前的疯狗会在他的身上留些什么。
“是两串的话,那就给我滚!”
陆潮早就看得桌上放下了两串铜钱,右手拿刀,左手将钱掳在手上奋力一砸。
“哎呦——”
王大剩脸上吃痛,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好好好!我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王大剩在四圩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这条铁律。
你小子很会打是吧,会打有个屁用!老子混雉水黑虎堂的,等老子回去喊上人马,到时候看你小子怎么死的!
不仅要你死!
我还要当着你面好好享受这丫头片子!再把她送到青楼!
王大胜嘴上一边服软,其实内心深处早已闪过不知多少邪恶念头。
他将钱揣在了怀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
“等等,站住!”
背后,又响起陆潮冷漠的话语,他打了个寒颤,立在了原地。
冰凉的刀身缓缓架在了他的脖子后。
陆潮用着世上最冷漠的话语逐字逐句的说道。
“记住,别有什么其他念头。”
“从今天往后,但凡我家婉娘受到丁点儿伤害。”
“我都会拿刀把你一刀一刀剐了!”
那无情的话语如同让王大剩如置冰窖,仿佛听到了地狱深处判官的宣读。
“行,没问题,既然钱都还了,我自然不会来打搅。”
“给我滚!”陆潮奋力一脚踹出。
王大剩背后吃痛,整个人摔在了院子里。
“我滚,我滚。”
月色下,王大剩厚重的背影此刻只剩狼狈,陆潮看着他走远,眼神中的杀意却越发浓厚。
“潮郎,你……你没事吧。”
身后,林婉娘走上前来搂住了陆潮的腰,将头伏在陆潮的背后。
“没事了婉娘。”
陆潮大口喘着粗气,当时由于愤怒,肾上腺激素疯狂的分泌,此刻冷静下来竟也不亚于打了一仗。
“潮郎,你变得,变得不一样了。”
今日的陆潮,与她往日见过的陆潮都不一样。
虽然,先前她只盼着陆潮不要回来。
但当陆潮出现,并且举刀劈砍时的样子,却又令林婉娘欣喜不已。
“那婉娘是喜欢今天的我,还是从前的我?”
陆潮转过身来将林婉娘抱起。
“啊,潮郎,快放下!”
“我畏高!”
“不回答,我可不放。”陆潮打趣道。
“从前喜欢,今天也喜欢,永远都喜欢。”
月色下,林婉娘羞红了脸,把头埋进了陆潮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