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从未理睬过任何人。
起码从未理睬过一个凡人。
武秋只不过是一个凡人。
他不可能得到上天的垂怜。
他只能独自承受这份苦楚。
因为,别说其他几个人,就连离他最近的真彩也不见踪影了。
真彩没有对武秋的呼唤作出回应。
令人窒息的扭曲。
无依无靠。无援无助。
好孤单。
好难受。
武秋几欲一刀了结自己的性命,这样一来才可以摆脱这份痛苦。
还好他没有刀。
但是他有手有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武秋竟然提了一股真力至掌中。
更为要紧的是,眼下的他正要把这一掌冲脑门上一拍。
生死攸关的瞬间!
就在这一掌离脑门仅仅半寸时,他的手突然被一股奇异的力震开。
就好像他戴了一个极富弹性的护额。
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戴。
哪里来的力?
原来是从小提琴来的力。
因为囚牛开口了:
“才这一点痛苦就要寻死,汝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份扭曲似乎离武秋已十万八千里。
浮出苦海的武秋顿时大喜,当下乐道:
“当然。我这不还没死嘛。”
“若非吾施以援手,汝早与鬼魂作伴。”
“听龙兄的语气,莫非刚才的扭曲感是你的杰作?”武秋的语气硬了起来。
“不是。”
武秋叹了一口气道:
“是愚弟妄测了,还望龙兄见谅。
唉,龙兄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
“什么感觉。”
“母上大人肯定是龙兄的至爱吧。
倘若某一天龙兄你陷入真正的困境,你嘶喊母上却不见母上回应,这时的你难道不会觉得孤独无助吗?
也许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于我而言,这种感觉简直和被世界抛弃没有两样。
我武秋怎么可能成为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说到这里,武秋的情绪几已失控。
囚牛没有立刻回答。
之后它道:“那汝为何不呼喊吾之名姓?”
武秋差点笑出了声。
他极力控制自己,缓缓说道:
“你不懂。
唉,你不会明白的。
也好,下回如果我再遇险,一定呼喊龙兄的名字。那时龙兄可千万不要见死不救。”
“方才吾有见死不救么?”
“没有没有没有。”武秋赶紧捧着琴拜了拜,“一切全仰仗龙兄。”
囚牛很高傲地沉默不语。
武秋道:“龙兄神力通天,赶紧告诉愚弟你的另一半身体在哪里吧。”
“不知道。”
“不知道?”武秋根本不相信,“那可是龙兄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不知道?”
囚牛再次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