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人打不中自己，但张然的心情也没有好转。他是来求东西的，不是逃跑的，只能解释道：“老人家，快停手。我真的是来救命的，今天晚上回不去，就有人要死！”

“要死？有谁在乎我的死活？！”老者终于开口了，话中的意思却让张然有些不懂。

打了一会，老者也没打到张然，自己反而累的不轻，坐在石凳上喘着粗气。

“老人家，帮帮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然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我不是没救过，结果呢？让人心寒...”老者欲言又止。

“老人家，我是真的需要救命。有一个怨鬼要找人偿命，但几人都是无辜人，如果你不帮忙，那几人都要死！”张然如实说道。

“你不是来替人增寿的？”老人好奇道。

“不是！”

后来的几十分钟里，张然终于明白老者会听到扎这种纸人后，就拿着棍子要打人了。

老者年轻的时候，扎纸人的手艺得到附近很多人的认可，虽不说有多富有，但温饱还是绰绰有余的。直到有一次，有人上门要扎纸人，而且还是按照人的样子扎真人。

老者的师傅提起过，遇到这种事情，要么问清来历，要么就拒绝。可那人替出的价格十分诱人，当年没有见过世面的他，没问清楚缘由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后来知道，买纸人的那人，并没有立刻用。扎纸匠都知道，扎纸人不能扎的太像真人，不然时间一长，会变成阴邪之物。但那人，就为了这样让纸人有魂。

等到小鬼勾魂的时候，错把纸人的魂勾走，真人却逃过一命。然而，因为这件事的错误，便把所有因果算到了老者的头上，让他付出了十年的寿命！

老者很不愿意，他凭手艺能过好，现在却因为贪财浪费十年寿命。为此，这件事在他心里成了一个结，现在又有人上门提这种要求，也难怪他会追着张然打。

“你答应帮我扎纸人，不怕我骗你？”张然把手中三人的照片递了过去，好奇的问道。事情已经说开，老者也答应帮助张然。

“我活了这么多年，谁说谎谁不说谎，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老者笑笑，被一个年轻人骗？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时间紧急，三个纸人的工作量可不小，要赶在今天晚上前完成，挺考验老人的实力。

等到老人完成的时候，距离说好的时间，也已经不多。看着老人满头大汗拿着三个纸人，张然心里就一阵愧疚，想要通过钱来补偿一下老人，毕竟别人也不易。

“别给我钱！我年轻的时候因为钱，办了件错事。现在我想免费给你扎一次纸人，弥补我上次的错误。”老者没有接受，这么多年过去，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句话，他早已经读透。

张然道了句谢，那黑布包着三个纸人回了学校。幸好是晚上，不然一个人背着这么大的黑色东西，恐怕会引起轰动。

到了楼下，发现辅导员和唐艺轩正在门口站着，张然忙走了过去，才发现辅导员竟然在骂唐艺轩！

“你说你，还能办成什么事！我让你看个人，你却和别人去逛街。现在已经晚上，马上就到了时间，他人如果不来的话，今天晚上的后果你全部承担！”

辅导员温和的时候，谁都能和他开玩笑。但是他生气起来，没人敢触他的眉头。连唐艺轩这个暴力女，都只能乖乖站着。

“我回来了！”张然喊道，要是再过一会，唐艺轩就要被骂哭了。

看到张然回来，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辅导员很热情的上来问候，而唐艺轩则幽怨的看着张然，就差把“你怎么还能活着过来”这句话说出来。

“这不怪她，是我走的太急，忘记告诉她。”说完指了指身后背的东西，“东西已经好了，咱们快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