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哥啦!”
“谢啥呀,你瓜种出来了难道不给哥吃?”
“那怎么会呢!爹呢,去七邱山了?”沈杏没看到他爹,她还想拉他爹去院子里看看,瓜长的咋样呢!
“没,里正叫全村人到村口集合,估计有事要说。”季氏正在刨一块木板。
“娘,您的腰受得住不,歇会,我来刨。”
“不用你,你力气小干不了这个,我做一会歇一会的,不碍事。”季氏停下揉揉腰。沈杏连忙把水递给她,“喝口水!”…
第二天一大早,沈杏起来的时候,沈洵自己在后院施肥了,沈杏拿两块碎布堵住鼻子,过来帮忙。“你别来了,这儿味儿大,一会就干完了。”沈洵拿着长竹竿,竹竿顶端绑着个大舀子,用来浇人肥。
“那行吧,哥,我去木工坊看看。”沈杏受不住这个味道,立马转身跑了。最原始的肥料的味,太重太熏人了。
“你说这事咋弄啊?”
“啥事啊,娘。”沈杏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娘担忧的声。
“没啥事,孩子爹,看看这个这么长行不行?还要不要磨?”季氏拿着块木板问沈吉富。
“你们肯定有事瞒我?”沈杏一看她娘不自然的转话题就知道肯定出啥事了。“对了,爹,昨天里正喊大家伙去村口说啥啦?”
这时,沈洵拍打着衣服进来了。季氏看着沈吉富没说话。
“正好洵儿来了,跟孩子们说说吧。这也没啥!”沈吉富发话了。
季氏索性放下了手里的活,“昨个里正喊大家伙是让村里出劳力呢!县里发了布告,要修河道,还要拓宽,咱们镇上这段就归咱们谷桥镇负责,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家里年满十三岁的壮劳力,只留一个,其余有一个算一个的去服劳役。”
沈杏一听急了,“那咱家是爹和大哥满足,只留一个,那咱家得出一个服劳役啊,那咋办那?”
“里正说了,想不出人也行,得五两银子抵一个壮劳力。我跟你爹商量了,咱家出银子。”季氏满心满眼的心疼银子,可又能咋办呢!
“娘,实在不行,就我去,把银子省下来。”沈洵听了半天开口道。
“去啥去,这次服劳役要都两年,两年人能不能回得来还得另说,那挖河道是好挖的吗?比干这木活苦上千倍,你这孩子不晓得这里头的辛苦啊。”季氏心疼钱,可更心疼儿子,好在最近一段日子木工坊生意好,存下了些银子,这五两出也就出了。
“放心,这银子家里有。再说,这段时间卖大家具挣的也不止五两,下午你爹就去把银子交了,早交早了个事。”这回季氏拍板了。
“那刚才娘咋还问爹什么事?”沈杏可记得刚一进屋季氏发愁的样子。
“哎,咱家是能出这五两银子。可你三叔和大伯家就不一定了。你三叔就不说了,前一阵去过省城带你三婶刚看过大夫,银子肯定不少花,还能有多少家底?你大伯家除了你大伯,还有三个儿子,今年沈谦十二,逃过这个杠杠,可他上面两个哥哥咋办,两个壮劳力就是十两,要你大伯娘陶银子,不如要了她的命更容易。”季氏一口气说下来。
“那跟咱家有啥关系,都分家了啊。”沈杏不明白这里面的事。
季氏抿着嘴看着沈吉富,“孩子爹,你说说吧,咱家日子刚好过一点,前段才借过五两给老三,他大伯母可是知道这事。你说,她家会不会也来借?”
沈杏听了季氏这话一挑眉,原来她娘是担心大伯家来借银子啊!这几个月,沈杏是知道家里挣了不少的,一个大家具平均下来都能挣半两,这两月她爹跟他哥可是没一天闲着的。不过,之前已经借给三叔五两,自家还得再出五两,真是刚有点钱就又花出去了,落不下银子啊。难怪她娘发愁,要是大伯家来借,还不好开口不借,毕竟借了老三,不借老大说不过去。可真借了,啥时候还就不说了,家里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估计又没了。
沈吉富不说话,闷着头磨手上的板材。还没到下半晌,他大伯和大伯娘,他爷爷奶奶三叔都来了。看来,这是要召开大家庭会议了。
爷爷坐在堂屋上位,奶奶坐在他旁边,给他倒水。大伯和大伯母坐方桌侧位,他爹跟他娘坐他们对面,三叔坐下手。沈杏跟沈洵拿个板凳坐一旁,一人手里抱一个小的。
一家子等着她爷爷发话,沈德福咳嗽了好几声,在饮了一口水后缓缓开口道:“老大,这次服劳役的事,你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