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留山十八年前消失在鱼龙混杂的阴阳先生中,他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保护这梧桐山的五十条人命!前文也说了,这个村子原本叫无童村。听名字就能听出味儿了,而且这五十口人家还都是从外地逃亡过来的,那么问题来了。
这里原来的人家为什么要走?这好好的一个土地肥沃,果树也不少的村子,说不富裕那是假的,这里的村民为何要丢弃这么美好的地方?许留山不是河南人,他是四川人。路过这里也是偶遇,看着村子里空无一人,本想进村查看一番就离去的,谁知道这一看就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地地势险峻,三面环山,只露了一个小缺口,一道天堑露出了太阳的光辉,因此才能躲避战乱不被外人找到。可问题偏偏就出在了这道天堑上,两座大山靠得很近,致使两座大山中间形成一道相当狭窄的空隙,远望去就仿似大山被从天而降的利斧所破,一分为二,明显的就是天斩煞!
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种“天斩煞”结构是典型的凶险符号,它违背了易学上阴阳平衡、和谐稳定之理,遭遇这种情况,主有血光之灾、横祸破财,灾祸不断。而这道天斩煞正对着村口,村子里的人绝不会活的过五年,想到这里他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毕竟村子里已经没人了。
天斩煞不是问题,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许留山感觉此地阴森至极,死气沉沉,浑身不舒服。再往里走就是村里的住房,许留山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越看越心惊,等到了最后一间房,竟发现里面有个女人。
这女人看年纪二十五六,已然身怀六甲。见到许留山也是错愕了一下,紧接着丢下手里的铲子招呼道:“大哥快进屋坐,我男人就快回来了,你先喝着茶。”
也没问他从哪里来,直接就招待进屋。许留山比那女人还要惊讶,再一细看,整个屋子分为三间,一间厨房两间睡觉,不过除了左边的那间房,许留山总感觉身上发冷。
等了不久许留山就有些坐不住了,实在是这屋子太冷了,甚至他身上那些道家玩意儿无时无刻不在跳动,这清楚的告诉他一件事:这女人不正常!
阴阳先生是道家没落后民间衍生出来的一个流派,他们身怀异术,精通驱鬼画符,知晓卜卦方术,平常这些往往逗都从道家流传下来的,杂而不精。但许留山是谁,那可以说是阴阳一脉的掌门人,用他的话说兵不在多贵在精,实用的道术比什么都强!
右手偷偷的藏了个符纸,距离那女人越近右手震荡的越厉害,到门口时已经隐约能听见‘嗡嗡’声,许留山张口喊到:“大妹子,这村子里就你们一家了啊?”
但那女人却不接话,反而对他说道:“这位大哥,你有什么话还是等我男人回来了再说吧,到时候不介意在这儿吃个饭。”
许留山没等他男人回来,因为他觉得这女人多半僵尸成精!一个助跑,右手一挥就是一记黄符过去,然而让他尴尬的是,那黄符竟然悠悠的飘到了地上,没有丝毫作用,反而是那女人被他推的一个踉跄。
一片死寂,许留山只感觉后背发凉,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碰到这样的角色,地上那黄符还是在嗡嗡颤动,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仿佛实在嘲讽他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那女人缓缓转过身,这片刻的时间许留山竟感觉有一个世纪一样。说时迟那时快,那女人转过身也不过是一个呼吸,冲着他后脑勺笑了一下:“你回来了!”
这一笑可把许留山三魂吓出了两魂半,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再跟他说话。因为身后走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三十岁左右,一身长袍,这年轻人拎了一堆果子回厨房,好死不死的一脚踩中了地上的黄符,顿时一股焦味传来,刺激的许留山神经不断的跳动。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年轻男人笑了笑,漏出一口白牙,碾了碾脚下的黄符:“她是人,我是什么你还不清楚?”
许留山总算缓过劲儿了,这女人身上的尸气与鬼气是这年轻人染上的!看他仪表堂堂的样子,定是迷惑了这妇人,还怀下鬼胎,实在是天理难容!再加上方才的心悸,那是怒火中烧,抽出随身携带的枣木剑一个飞剑就要取下他的人头!
那年轻男人笑了笑,抬手不疾不徐画了个太极,道气收放自如,等木剑飞到面前时双手一合,竟然收走了枣木剑!眼见法器被夺,许留山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这僵尸竟然会道法?不由得他放声大喝:“孽障!这里的村民是不是被你害了?!”
这年轻人脾气好得很,听到这话也不发怒,反而笑道:“哈哈,我沈轻尘行得正坐的端,我何曾害过一人?倒是你一个外来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我,那我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听那沈轻尘这么说,许留山也是一阵窝火,禁不住喊道:“孽障,那女人满身的尸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人是鬼?!”
此话一出,沈轻尘无奈的笑道:“不是鬼也不是人,是僵尸。”紧接着脸上又缓缓浮现一抹厉色,神色不甘的说道:“是鬼我也会让他变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