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指指那些铜锅，请道人去测试。

“若我的身边有密谍或是对头，那么上次就该尽数换掉我的身边人。”

因为担心水火无情，故而厨房比较偏僻，而且距离最近的宫殿也有三十步开外。

“进宫做了什么？”李献问道。

张泽出去转述了李献的话，赵祯说道：“如此都离远些。”

“确定是吃食？”挥退老宫女后，罗崇勋问道。

李献上前，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缓缓看去。

“官家，奴婢愿留下护卫……”

赵祯没动，双手向后搭在床榻边上，“你说的是谁？”

李献看着她，“有伱这等楚楚可怜吗？”

“都盯住了。”赵祯叹道：“可他们并无问题。”

李献眯着眼，“我记得至道元年是先帝被册封为太子的那一年吧？”

“我自己猜出来的。”赵祯说道：“你在我的寝宫中挖了个大洞，说是找虫子的老巢。可我的寝宫每日都有人进去洒扫，那些人害怕出错，恨不能把地上弄的纤毫毕现，哪里有虫子的藏身之地？”

罗崇勋被叫来了。

“你平时觉着什么饭菜或是什么吃食最甜？”

赵祯来了，“其实，我觉着身子还好。”

赵祯坐下，身体靠住床榻，脑袋后仰，“死了也是这么大的地方。”

“至道元年。”

“别的呢？”

老爹驾崩了，他还是少年，于是观政学习，算是实***。

……

“对了，茶水。”赵祯想起来了，“我喝的茶水甘美异常。”

“官家！”

先前大声咳嗽的内侍说道。

赵祯过来。

可当他看到李献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时，不禁愕然，“你真看过那么多书？”

老宫女平静的回答。

懂得男女之事了，觉得很欢乐，可没多久却发现自己白干了，恩宠过的女人肚子都扁扁的。

赵祯想了想，“点心，糖……”

“只因那东西不在寝宫。”

这个宫女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大，且对两任帝王的饮食喜好了如指掌，故而赵祯登基后也没换掉她。

“何时去了先帝身边服侍饮食？”

赵祯进了寝宫，李献坐在脚踏上，拍拍身边的脚踏，“即便是帝王，夜里你也只能睡这三尺之地。宫殿再多，你进去也就只能占着立足之地。争来争去，不过是为了争夺那等生杀予夺，操控别人命运的特权罢了。”

许久，道人回头，摇头。

“老子就说这东西必然要装着吃食，铜锅加的太少效果差。唯有喝的容器。来人！”

“不着急。”李献缓缓坐在脚踏上，“都出去吧！把官家请了来。”

至于陶罐就免了。

“太后告诉你了？”

太后默然不答。

“练武。”皇后耳根微红。

一番问话后，没找到问题。

“定远侯只管查，若是需要什么，和我说就是了。”

“算我的。”李献不给他卖乖的机会，罗崇勋呵呵一笑，指着那一排灶台说道：“都在这了。”

她看了罗崇勋一眼，嘴唇微动，轻声道：“我这里有个十六岁的小娘子，我见犹怜。可心动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李献说道：“先前我让你派人盯着那些老人，可盯住了？”

道人的嗅觉能力发挥到了极致，甚至找到了某位嫔妃遗失许久的汗巾。

罗崇勋点头，叹道：“侯爷你先让人看住寝宫，又让咱看住厨房，这般来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个人吐槽了一番帝王的虚荣心后，赵祯伸手搭在李献的肩上，“哎！说实话，你觉着真是有人作祟？”

身体虚弱会导致免疫能力低下，于是吃许多东西都会过敏。

李献说道：“这等毒物要么量大，要么直接食用，否则不足以令人子嗣艰难。”

李献走下台阶，“去厨房。”

三个老内侍，两个老宫女来了。

“定远侯。”

李献挠挠头，“其实……”

对于帝王身边的问题，历来都是有杀错无放过。

“滚！”

“是吗？我在宫中博览群书，你呢？”

他看到李献脸上浮现了一抹狞笑，心中一凛。

“我觉着，这不是天意。”李献摇头，“官家小时候许多食物都不能吃，这便是身体虚弱的缘故。可随着年长却逐步好转，这是身体在压制。”

这个老宫女侍候过真宗饮食，如今赵祯的饮食也是她在管着。

“那个下手的人。”

“我就是要让那些人摸不着头脑，否则，证据毁灭了你找谁哭去？”

后来他一直很勤奋，也确实是出现了奇迹，可每个出生的孩子都体弱多病，不久夭折。

“把给官家用的煮茶煮水的壶和杯子尽数找来。”

赵祯一怔，“你是说……”

李献回身看着他，微笑道：“要我提前恭喜你喜得贵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