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

韦永泉并不是那种只会练剑，不谙世事的剑痴，而且恰恰相反，他能够坐稳大师兄这个位置，完全是有个活络的脑袋，甚至在明明实力就足够强劲的情况下，还能够想到拉帮结派，打压论剑选手的办法。

这些都说明了他的脑袋并不笨，但此刻他却完全懵了，如同宕机般麻木地重复道：“箐英论剑的最大赢家……箐英论剑的最大赢家是谁？”

“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这场箐英论剑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搞钱……正一剑宗山上没有田地，没有果树……整整几百号人的吃喝拉撒要花多少……你知道吗？”

“因此我必须要准确得下注，而且还要是以极高的赔率获胜……换句话说，我要押偏门。”叶末兵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让韦永泉不寒而栗。

“因此这场论剑最大的赢家不是他……是我，是我们正一剑宗，因为我下的注多，本大利大。”叶末兵挽起玉质发髪，在重要战斗前沐浴更衣，是他的习惯。

“怎......怎么会这样?”

似乎是酒劲彻底上头，韦永泉靠在凳子腿，如同被抽取脊梁的狗缓缓滑倒。

“可……我是您的关门弟子啊！我是正一剑宗未来的第一人啊！

您怎么会不赌我们赢?而且……我只是大意而已！如果最后时刻，我闪了……他根本不会赢得了我！”

“赌你赢又如何，你的赔率那么低……即使全压上来了，得到了奖励也不过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叶末兵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一个人高的铜镜开始研究起自己的妆容。

他理了理鬓角，“而且你有把握胜他妈？从他得到正身石认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是你能对付了的。”

“正身石的时候……你就已经……”韦永泉瞳孔涣散。

“呵呵……你该不会以为你那些小伎俩能瞒得住我吧？”叶末兵捏着兰花指，用炭笔在眉毛轻轻舞动。

“别担心……你那心思早已路人皆知了。”叶末兵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再次倾倒。

此刻他后心正对韦永泉，毫无防备。

韦永泉的心“噗通”狂跳，太阳穴鼓荡，手悄无声息地按到了剑柄上。

“不过……我并没有放弃你。”

就在韦永泉即将暴起前的瞬间，叶末兵话锋一转，让韦永泉不由地一愣，“在正一剑宗里你的天赋最好，也最努力……我相信一场箐英论剑并不会改变这些事实。”

“而且……欲成大事者，都必先饿其体肤，劳其筋骨。”

韦永泉听出了叶末兵的弦外之音，当即以头抢地，大呼：“感谢宗主信任，若让弟子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真的吗？”

一杯酒递了过来，叶末兵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