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虽没了沉香,但佳人极多,牡丹热情,画扇灵动,云霞清丽,阿续温和”宁王小世子感叹:“可都是佳人啊!”说着伸手去握阿续的手腕,猝不及防,阿续的手腕被他握在手里。小世子得意洋洋:“阿续是本世子护的人,诸位可都掂量着点!”
“这京城人人皆知,谁敢对阿续姑娘不敬?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啊!”有人调侃几句,其余人笑了起来。
“阿续谢世子厚爱了。”阿续温和一笑,抽出手来,斟满一杯酒,道:“请吃酒。”
宁王小世子一饮而下。
却听对面萧明庭朗声道:“那就劳烦花满楼的阿续姑娘过来,替我斟一斟酒了!”他跨坐于椅子上,一条腿支着身子,半倚半靠,目光玩味,似乎是有些不满,更多的是挑衅,莫名其妙的发难。
阿续一怔,愣了一下,看着同样有些懵的宁王小世子。
“萧兄这是不给我面子啊?”宁王小世子尴尬一笑,企图缓解气氛,他虽是金陵小霸王,但碰上萧明庭,还是没那个本事招惹,萧明庭在金陵肆意妄为敢打敢骂,又是军功在身,他一个没有实权只靠家族庇护的小世子,哪里惹得起!
“与你何干?怎么?花满楼的姑娘向来不是属于哪个人的,是我萧明庭脸不够大,用不动阿续姑娘,还是小世子打算给阿续姑娘赎身了?”此话一出,蒋轶扶头,这家伙,比当年怼沉香姑娘时更厉害了!不是一般的牛。
此话一出,全场冷场。
萧明庭这一番话,不仅仅讽刺了花满楼的姑娘委身于多个男人,又讽刺阿续姑娘有人护着不把其他人放眼里,同时也讽刺在座的王公贵族不过是把这些风尘女子当做玩物。
阿续心猛地一缩,疼得似乎要炸裂开来,指甲几乎陷进肉里,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曾经他这样直言直语讽刺沉香姑娘,她只觉得他刚直坦率,如今换成自己,却是万般难堪。曾经她还觉得他正义善良,帮助自己,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小,甚至无数个夜晚都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可是如今……
“更何况,宁王小世子眼光可算不上好,什么牡丹、扇子、云啊霞啊的不要,偏偏看上个阿续,你可知她当年是给沉香姑娘端茶递水的?这样的人都能当头牌?”萧明庭言语淡淡,好像并不是故意羞辱,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时间静止,阿续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幼时被抄家,她不知道该恨谁,父兄流放边疆,母亲上吊自尽,姐姐失踪,她被没入官妓,她也坦然接受,只是如今,在灯火通明的中秋之夜,她突然开始恨一个人。
阿续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萧明庭,目光如炬:“少将军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