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醉东风与之前去过的醉君馆不同,坊内极其清雅,不像个酒坊,倒像
“掌柜的,你这里倒像是读书人修身养性之处!”六指坐在雅间内,兴致盎然的打量着这醉东风。
白二掌柜已是另换了一件灰布长衫,含笑坐于林芷对面。
此人自有一段风骨,方才那般狼狈都不掩其清雅,如今这寻常衣衫穿在他身上,更是风度翩翩。
但这白二掌柜虽身处酒坊,却不善饮,只是命人送来好酒,自己陪着六指饮了两杯,便命人将自己面前的酒换成清茶。
他含笑对六指说道:“六指兄台,我这酒比不得杏花林的,不过勉强亦能入口。”
六指正喝得兴起,摆手道:“掌柜的过谦了,若我说,这醉东风与杏花林是各有千秋。”
他平日放浪不羁,乍一遇到这儒商,便有些放不开手脚,唯有说到“酒”之时,方能有些话。
而林芷因之前六指说是他乡下表弟,那白二掌柜也并未劝酒,便只是夹了些菜在旁默默吃着。
白二掌柜听六指所言,虽知他不过是夸大其词,但仍难掩惊喜,“六指兄台当真这般想的?”
六指举杯向着白二掌柜敬道:“那是自然!”
“这……”白二掌柜以茶代酒,“多谢兄台!”
林芷看得出来,这白二掌柜对酒极其痴迷,但不知为何,酒量却极浅。
何以他能成为酒坊的掌柜,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我说啊,那娘们就是不识货!”六指看似醉眼惺忪,“这醉东风是什么地方?也容她胡闹!”
白二掌柜见六指如此仗义执言,但言语粗鄙,便只是摇头笑道:“我醉东风行得正走得端,她要闹,随她去就是了。”
林芷自重生以来,见过的生意人也算是不在少数。在她所见的生意人中,林芷心中自是首推韩府,然而,与韩老夫人同韩红药相比,这白二掌柜虽不似酒圣世家那般大家风采,端凝持重。但却也自有他豁达潇洒,而他言谈之中的恬适淡泊,更让林芷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何以这样的人,这样的酒坊,都会有酒客失踪?
那酒客,是真的饮了醉东风的酒,才失踪的吗?
“白大哥,”林芷望着白二掌柜道,“您比我年长,我唤您声大哥可好?”
那白二掌柜却是看着六指笑道:“有何不可?”
六指点了个头,他试了几次,这白二掌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都将话绕了过去。
六指平日最怕和这“文人”打交道,他搜肠刮肚能用的客套词几乎都用完了,此刻林芷这么说,当真是再好不过。
“白大哥,恕小五子冒昧,”林芷斟酌着说道,“那妇人的家人,怕是根本就没有在这醉东风饮过酒吧?”
白二掌柜正是谈笑风生,却未料林芷竟是如此相问。
他怔了片刻,方才冲着六指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你又是何以见得?”白二掌柜这话,便是承认了林芷的猜测。
林芷微微一笑,“我若是说的错了,还请掌柜的莫要嫌弃小五子唐突。”
她的视线缓缓扫过这醉东风,很好,和那个醉君亭一样,那些酒坛里的酒,都是极好,极“安宁”的。
“林姑娘但说无妨。”
就在林芷审视着醉东风的这些酒坛之时,如书生般文弱的白二掌柜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