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要追问，林芷却摆了摆手，向着后院自己的房中走去。

“不是，顺子，”老吴眼看林芷进了屋，他不好再去追问，便拦住正打算回房的顺子。

“那王屠户说的，可是棺材二字？”老吴拉着顺子，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此时顺子亦是满面疲惫，“吴叔，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去睡了。”

他绕过老吴，向着房内走去。

“阿旺！你，你说！”老吴挡在门口，不问出个所以然决不罢休。

“对！他说了！”阿旺伸着懒腰，今儿杏花林是各个累的人仰马翻，也就老吴这会儿还有精力。

“吴叔，我能进屋了吧？”眼看老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阿旺无奈停了步子。

那屋里的热炕暖褥，是他此时最向往的地方。

“那王屠户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噼里啪啦？”老吴不依不饶，这杏花林，如今这等乌合之众都能前来，若长此以往，还不如当年在虎头山呢！

“吴叔，”阿旺瞅着老吴似乎是问上了瘾，他愈发焦急，“您老人家是我亲爹，啊，亲大爷，您就放我去睡吧，成不？”

他冲着老吴哀告道。

老吴不为所动，“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就让你进去！”

“说啥啊！”阿旺几乎都想像小鸽子那般跺着脚，“您到底让我说啥啊？”

“那王屠户是说了棺材二字？”老吴目光炯炯盯着阿旺。

“啊，说了！”阿旺困得连脚底都打着飘儿。

“成，你记好了，明儿对林姑娘再说一遍。”老吴叮嘱道。

“啊，行。”阿旺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劲儿。

“那啥叫噼里啪啦？”老吴的问题，就像个圆环，问来问去的让阿旺眼冒金星。

“说啊！”老吴见阿旺瞅着自己出神，他不耐烦的说道。

今儿老吴也累的够呛，若非惦记着杏花林的营生，他才不愿意在这冷风里干着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吴叔，”阿旺似乎是困过了劲儿，他居然看着老吴乐了。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这些皮猴，说起正经话来，惯常都是这个德性，老吴早都见怪不怪了。

“我想起个事儿。”阿旺向着林芷的屋子望了一眼，又继续笑道。

“有屁快放！”自己这把老骨头，可跟阿旺这傻子耗不起，老吴眼见着阿旺越扯越远，他是真有些着急了。

“那啥，”阿旺那笑，真是越看越可气，“今儿那王屠户，喝了不少酒吧？”

“说！”老吴伸手就要揪着阿旺的耳朵，“一次把话说全乎了！”

阿旺忙侧头躲过，“我就想问，你记账了没？”

老吴的手，悬在半空中，他整个人都僵了。

记账……

他，怎么就，忘了，这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