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姨!”花明如听这话极其不祥,他忙止住黛黎的话道:“往后,我和丫头一定好好孝敬您!”
黛黎笑了,这样情景只是想象都是那么美好。
“你这孩子有心了。”她转身向着屋子走去,“记住我说的话。”
花明如望着黛黎的身影,他知道,黛黎决定的事,从来不曾更改。
此次,她再回沙镇,应该为的也是那件事吧……
花明如低声道:“黛姨,我记住了。”
沙镇东,阴城,沙府。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沙老爷坐于院中,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念到。
“爹,今儿怎么如此好兴致?”沙婉儿为沙老爷斟满酒盅,坐在石桌旁说到。
“婉儿啊,来,”沙老爷抬了抬手,“你就破例陪爹喝一盅吧。”
沙婉儿嫣然一笑,便又斟满一盅,“爹,婉儿敬您。”
沙老爷今日的心情是特别好,他饮了沙婉儿所敬之酒后,又点着酒盅道:“来,给爹满上。”
沙婉儿依言斟满,她好奇的望着沙老爷,“爹,您平日总说小酌怡情,这都是第二盅了!”
沙老爷笑道:“满上,爹有分寸。”
沙婉儿便又是斟满一盅,“就两盅,多了婉儿可就不依了。”
沙老爷笑着摇头,“你这孩子,自小被爹惯得是无法无天。赶明儿嫁人了,到了夫家,可也得有这么个性子才好。”
沙婉儿一偏头道:“哼,那是自然!”
“哎呦,这丫头,可是越发不害臊了!”沙老爷呵呵大笑道。
沙婉儿也跟着笑起来,“是您老人家说的,怎么还成了婉儿不害臊了。”她端起酒壶,“没酒了,您也不能再喝了!”
“呵呵,你这孩子是想着法儿不让你爹再喝两口啊。”沙老爷笑道,“也罢,这几日是不能多饮。”
他伸手将沙婉儿招至身旁,小声说道:“婉儿啊,这两天夜里要是听见什么动静,千万别出门,也莫害怕。”
“爹?”沙婉儿本是笑吟吟的,未曾想到沙老爷话锋一转,却是这般敛容正色说道,她心里登时觉着害怕,“爹,您快别说了,婉儿听您的话便是。”
“好。”见宝贝女儿吓得花容失色,沙老爷便也不往下说了,他挥了挥手道,“去吧,去给你娘上柱香。让她保佑咱们父女两个化险为夷,安常处顺。”
沙婉儿应了一声,心事重重的向着院外走去。
不知为何,这沙老爷每次祭拜沙婉儿的生母,都是在后花园对着那藏玉山焚香祝告。而放眼沙府,却没有任何一间屋子,放着沙婉儿母亲的牌位……
看着沙婉儿远去的身影,沙老爷缓缓阖上双目,成败,就在此一举。
天空那轮明月,照着沙府,照着阴城,照在藏玉山上,也照在那间挂着两盏红灯笼的小院。
氤氲的雾气中,那似是黛黎又像是浣娘的女子抬头望月,“沙蝎,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