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屋子中搜索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向卧室走去。
君爻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女孩子的闺阁岂是男子可以随便踏入的,但此时也不能计较那么多了。
卧室之中光线昏暗,有几处家具摆设凌乱,地上更是有几摊干涸的血迹,看样子是经过一番打斗。
夜止示意君爻去开窗,而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一个柜子中,向君爻打了个手势,小心翼翼地靠近,手放在柜门上,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猛地拉开柜门。
“诶?”夜止看着蜷缩在柜子中的少女,一愣。
等候在一旁的君爻看清柜子中的人,惊疑道:“媃儿?媃儿,你怎么了?”
夜止识相地让到一旁,观察着君媃,她对君爻温柔的呼唤毫无反应,摸着下巴,思索着开口:“她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头发、衣裳凌乱,面颊消瘦苍白,目光呆滞,却努力地大睁着眼,布满可怖的血丝。
看来她在这柜子中藏了不止一两天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满心焦急的君爻看着妹妹这个样子却也是无计可施,甚至都不能将她拉出柜子,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大力气死死抵着柜子,逼急了又抓又咬的。
“先把她打晕算了。”夜止出主意,并示意让自己来。
结果,本毫无反应的君媃,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凄厉的喊叫声让两人耳膜阵阵作痛。
夜止还以为这是她对自己话的反抗,却发现她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夜止也察觉到身后有东西靠近,后背一僵,猛地回头。
“我靠!这什么东西?”夜止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差点从嗓子口跳出来,出了一身冷汗。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差点和夜止来了个脸对脸。
幸亏他及时一个后跳,迅速拔剑对准那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房中的……丧尸?
脖颈上的头颅被啃咬的只剩大半个,上面残留的牙印还清晰可见,白花花的脑浆糊在上面。
没了眼眶的眼球仅剩一点皮肉相连,身上几处已是只剩森森白骨,肠穿肚烂,可以看到蛆虫在里面爬行。
尽管已经面目全非,但夜止还是认出了她是君媃的丫鬟,只觉头皮发麻,几欲作呕,握剑的手不禁抖了抖。
而君爻看到这一幕冷汗直冒,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却是将声音嘶哑已经叫不出声的君媃紧紧抱在怀中,护在身下,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脊背迎接危险。
不要太小瞧他啊!
夜止偷眼瞟了一下那对兄妹,目光凌厉地看向那行动迟缓的丧尸,除了长得可怕恶心了点,也没什么,他可以一个打十个!
“停!”荼溟出声打断夜止的话,从他的一堆废话中他已经找到重点,接下来的话可以省略了,与沐昭对视一眼,心中不由一沉,再看向夜止。
“君家兄妹呢?”话语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正讲到兴处的夜止被打断后十分的不悦,难道他们都不感兴趣自己如何大战那丧尸吗?
但夜止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只是情绪不高地说:“我把他们送到悬壶居了,顺便把那丧……花知晓说那是尸傀,一起送去了。”
“君媃的情况不是很好,她被尸傀抓到了手臂,我已经发信号让宗内的人去善后了,想来明天就能知道事情始末。”
“尸傀”二字令荼溟神情一变,就听沐昭说:“夜止你随我去悬壶居。”
“苒清,你为什么不带我?”荼溟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副被抛弃的幼小动物可怜相。
“你是不是觉得我貌丑见不得人?”
“……”荼溟他这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偏偏沐昭还真吃他这一套,“一盏茶的时间。”
听到沐昭的回答,荼溟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道:“速去速回,我等你回来。”
充当空气的夜止表情一言难尽,他真的是那众人谈之色变的魔头荼溟吗?好想打他是怎么回事?
还有,师尊,你别被这妖孽迷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