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老,你的两位朋友过来找你,正在名录阁等着。”
前来通传的杂役弟子,是陆缺师侄,见丙四室的炭炉边烤的有鱼干,毫不客气地拿了两条,边吃边说。
陆缺心里一紧,不会债主上门吧?
他托外事堂,把历蓝法袍送到浮生仙门修复,给季南茵打的是白条,丹劵不知何时能还上。
季南茵哪儿好相与的人?陆缺占她便宜行,占她丹劵的便宜简直是要命,回书把陆缺好一顿臭骂,扬言陆缺胆敢白嫖,就请陆家的列祖列宗出来晒晒太阳,她也常往无虚海跑,找的到陆家祖坟。
浮生仙门那帮南蛮,素质就是低,俨然未服王化。
算算时间。
历蓝法袍已经进入修复阶段,季南茵很有可能来讨债。
陆缺谨慎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杂役师侄嚼着鱼干,越嚼越香,吧唧着嘴道:“不认得,钟师叔交待一句,就让我滚过来了。”
“不是季南茵吗?”
当上杂役,就无需像平常弟子那么卷,平平主要就是跑跑腿,因而再怎么正经,也会变得油滑,杂役师侄猛然抬头,故意惊讶地开起陆缺的玩笑。
“师叔,你和季前辈还有感情纠纷吗?多跟我讲两句,我们混上杂役的师兄弟,两三个月没有八卦可聊了。”
“滚蛋,师叔是怕季南茵来要债,不是情债,是钱债。”
陆缺笑着敲下了杂役师侄的脑门。
杂役师侄道:“不是季前辈。”
那还好。
陆缺和严高玄等简单交待两句,随杂役师侄一并回青云浦。
走到名录阁前,大门关着,四下静悄悄的。
陆缺来过青云浦名录阁不下几千回,也没有多想,推门便往里面走。
早在门后埋伏多时的苏萱,双头托着一枚超大的雪球,咣的砸到陆缺脑袋上,裙底出腿,又补上“玉女飞踹”的进阶版,玉女连环脚。
以陆缺如今修为,雪球袭来前,就已经有所感知,但并没有躲。
苏萱想玩,就让她玩。
已经好多年了。
苏萱使出当年在界山的练招,从后面勒住陆缺脖颈,勒进自己怀里,脚下一绊,意图撂倒。
要说苏寒衣预感不妙,真是没预感错。
到如今,苏萱和陆缺仍没有男女之妨,撂倒后,苏萱直接就坐在陆缺背上,又伸手插进陆缺的衣领里面。
于是。
苏寒衣为青丘狐坟积攒的清名,一朝尽丧。
苏萱哪儿管青丘狐坟在修仙界有什么清名,好玩就完了,笑若银铃道:“你还挺暖和的,赏你给我暖床好不好?”
名录阁正厅的钟素闻言,大跌眼镜,苏长老清冷端庄,表妹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难不成其中一位并非青丘狐坟血脉,是捡回去养的。
钟素低头笑笑,继续与白湛叙话。
陆缺仰面趴在雪地里,身上压着一抹熟悉的柔软,纵然感觉很不赖,尤胜当年,但被这么压着终归不好看,说道:“起来,你挺沉的。”
“出来两百多年,还学会要脸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当年跟我说句话,就要高兴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