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秦岭县大街小巷里依旧和之前一样,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路上的行人也是络绎不绝。
但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些行人之中,有着一位穿着婚服双目失明的男子。
只见他红袍加身,红色布条遮眼,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小家碧玉的丫鬟在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由于男子一身红袍过于显眼,很多行人都踌躇不前,停下脚步观望。
“这不是白府的儿子白一舟吗?”,终于有一位路过的老人认出了这位男子。
白府这两个词在秦岭县虽然不是什么禁忌,但也是差不多。
因为之前的白府造反一案在秦岭县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可是在秦岭县的好多百姓眼里,白府并没有圣朝上讲得那般坏。
在秦岭县,也只有白府对待百姓平易近人,至于其他官宦之家,不是欺骗就是压榨。
所以,当时在得知白府因造反的原因被锦衣卫捉拿时,秦岭县的当地的老百姓都是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然而,所谓民斗不过官,最后白府还是在一场唏嘘之中落幕。
“少爷,好多人都停下来看我们呢!”,牵着白一舟的手,在前方开路的孟小婵笑盈盈道。
“那是你家今天少爷很帅!”,白一舟笑着回答。
“哪有!”,孟小婵微笑着反驳。
“你家少爷我不帅?”
“少爷,小婵不是那个意思。”,见自家少爷误会自己的意思,小婵慌忙轻道:“小婵是说,少爷在小婵心里,无论是何种打扮,都是很帅气,小婵很喜欢!”
“你个小丫头…”,白一舟揉了揉小婵的脑瓜,脸上皆是溺爱。
“少爷,你以后真的会留小婵在你身边么?”,突然,小婵婴儿肥的脸蛋上写满了忧愁。
她担心现在少爷身边都有着比她美,比她优秀的女子围绕。
怕以后少爷真的会把自己送出去,这样子自己以后就见不着少爷了。
“不会呀。”,白一舟温柔道:“之前不是说了吗?小婵要为我生孩子么?难道小婵已经忘记了?”
“没、没有…”,孟小婵双目柔和,脸如朝霞,羞涩回答。
“好啦,不要乱想什么了,小婵你已经是少爷我的嘴边之肉了,我怎么可能还要放到盘子里送给其他人。”
“嗯嗯…”,孟小婵听闻,心中的阴霾已经散开,再次露出了令人着迷的笑意。
……
楼府。
楼楚悦凤冠霞帔,珠围翠绕,正霞姿月韵在楼府前,等待着白一舟的到来,她身边站着的则是她的师父殷芯苒。
两女子就这么屹立在楼府的红色大门外边。
至于楼府,只见红色大门紧闭,不见楼万青以及其他人的身影。
对于楼楚悦的这次出嫁,楼府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没有家人的祝福,也没有亲朋好友的陪伴,就连身边一位丫鬟都没有,一切都是冷冷清清。
然而,这些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只要自己的夫君来接自己,就是很幸福的事情。
在楼府紧闭的红色大门里面,还传来一阵阵争吵声。
细听是一名女子和一位男子。
不用多想,这名女子正是楼万青重新娶的富家之女沈红英。
男子正是楼府的家主,楼万青。
至于两人为什么争吵缘由,其他人不得而知。
不过,在楼万青的心中,对白一舟是痛恨不已。
如果不是白一舟,他的女儿就会嫁给徐羽书,楼府在秦岭县就会更加强大和富裕。
不过,他也只是敢在心里痛恨罢了。
因为在秘境之中,白一舟一剑抹去徐羽书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楼府大客厅。
“不要再吵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楼万青对着沈红英大吼,额头上筋脉曲张不已。
“呵呵!你老楼也就只敢对着自己的妻子大吼大叫罢了!有本事你就不让自己的女儿嫁啊!对我吼有什么用?”
沈红英在嘲笑了楼万青一番后,就抱着楼青青去池水旁边散散气。
“娘亲,姐姐今日出嫁,我们不去准备嫁妆吗?”,楼青青在沈红英的怀中,奶声奶气的问道。
“小青乖,那个不是你姐姐,她只是一个没有娘亲的野种!”
“哦…”,楼青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把目光放在水池里正在游动的金鱼身上。
娘亲说的是错的,她就是我的姐姐!楼青青小小的脑袋想道。
……
“怎么相公还没有来?真是急我了!”,殷芯苒在一边跺着玉足,俏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着急。
“我们刚在这里等夫君还没有到半个时辰呢,师父不用那么着急。”,红色喜帕下的面容嫣然一笑。
“这个臭相公!”,殷芯苒又是一跺脚。
“小楼,这样子真的好吗?没有家里人的祝福?”,殷芯苒转身看一眼紧闭的红色大门,轻声问道。
“放心师父,我的家人在我娘亲去世以后,就没有了…”,楼楚悦说着,又想到了她的娘亲,如果她能够看到自己出嫁,想必一定是开心的。
“小楼,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家人了。”,殷芯苒抓住自己徒儿的玉手,轻声安慰道。
“嗯嗯。”
这时——
“小楼,相公到了!”,殷芯苒遥望前方出现的男子,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真的?!”,楼楚悦真想一把掀开喜帕瞧自己的夫君一眼,但是还是忍住了。
这喜帕要让夫君一人自己掀开。
借助着热成像,白一舟远远的就见在漆黑一片黑暗中,有着两位女子的轮廓。
一位白一舟自然一眼就认出是殷芯苒,至于另外一位不用的多说,就是楼楚悦。
心儿和悦儿认识?白一舟在心中疑惑。
不过,此时白一舟并没有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现在他专注的,是心儿身旁的女子——悦儿。
很快白一舟就来到楼楚悦的跟前,他就呆呆的站在楼楚悦的跟前,因激动而颤抖着身子,紧张得不敢伸出自己的手。
“夫君,怎么?几年不见,就不认识悦儿了?”,在熟悉不过的婉转清脆声在耳边响起,白一舟才稳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悦儿,我来了,来接你回家…”,白一舟伸出了自己的大手,借助热成像,握住了她孤零零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