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大道上,钟神秀骑着马晃悠悠的前进,耳边李清河的声音缓缓响起。
据对方所说,其来自逸安城外百里的白云山清心观。
李清河为当代观主,车夫柳骅是其师弟,他们这一代只有两人尚存,新一代目前则只有李清屏一人。
除三人外,观内还有几个留守的道士和道童,不过都无修为在身不算清心观真正门人。
他们此次出山,是受郡守黄成邀请主持祈福大会。
“若非观内情势危急,贫道也不想出山。”李清河叹息道。
钟神秀闻言默然不语,听对方的语气清心观明显还有其它隐秘,不过他对此毫无兴趣。
“这次祈福大会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钟神秀扭头看向对方,“先是长河帮拦路,后又有山匪劫杀,事成之后还有奇物相赠,什么祈福大会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长河帮之事不必多说,那山匪之事明显很不寻常。
且不提长河帮的人与其一同出现,就单是此地距离逸安城已然不远,城中守军就真的能纵容如此一伙匪盗存在?
将前后发生之事稍稍联想,不难猜测山匪等人是为李清河几人所来。
只不过他速度更快,又穿着不凡且孤身一人,让那些人生了歹意提早冒头暴露了自身。
李清河从开始至今都表现的十分沉着理智,钟神秀不相信对方看不出来。
可其在事情发生后却闭口不提,显然也不是一个什么老实忠厚之人。
“居士慧眼如炬,那群山匪其实是三江帮假扮,和长河帮的人一样都是为贫道几人而来。”
李清河迎上钟神秀平静的眼神,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笑容,点头承认道:“因为贫道几人导致居士被牵连,实在罪过,贫道在这里向居士道歉。”
“只是一句道歉就没了吗?”钟神秀摇头,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贫道一身贫寒,且还欠着居士重宝,实在没有东西拿的出手。”李清河也十分光棍道:“如果居士不嫌弃,贫道愿意追随居士左右鞍前马后!”
钟神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倒是想的挺美,想让我替你拦下诸多麻烦。我不会答应你!”
李清河被点破心思脸上也不尴尬,他在见识到对方杀死山匪的手段之后,心中就起了寻求庇护的想法。
“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其中的秘密。”
钟神秀目光远眺,远处一座黑色城池轮廓映入眼帘,“入城之后,你我分开。七日之后,我会上门取走东西,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说吧,他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速度提升,迅速脱离队伍消失在大道尽头。
“他就这么走了?”
李清河看着离去的背影,柳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边。
后者神情惊异,无法理解眼前一幕。
“走了!”
李清河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师兄,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他难道就真的轻易放过我们了?”
柳骅依然还是有些不信,钟神秀给他的第一印象太深了,喜怒无常就跟个魔教中人一样。
“秘密?也许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李清河摇摇头,他完全看不透钟神秀。
开始以为对方喜怒无常杀伐果断是个魔道中人;后面遇见对方斩杀山匪一幕,又觉得对方可能是个久在山中修行,第一次行走江湖的名师弟子;再到现在,他觉得对方是个面冷心热,恩怨分明的逍遥之士。
“师弟你也不要对那位抱有太大的敌意,若非你考虑不周,我们和他恐怕也不会有如此牵扯。”
李清河看向师弟警告道。
从始至终钟神秀都未主动找过他们麻烦,反倒是自己一方屡次犯忌讳。
主动下杀手,偷窥他人隐秘,这种事无论哪一件,别人都有杀了他们的理由。
钟神秀却一再放过他们,若非其杀的人头滚滚,他还真得以为对方说为难得一见的良善之辈。
“知道了师兄!”
柳骅严肃的点点头,他给道观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没有底气说什么硬话。
李清河来到马车,将钟神秀离开的事告诉了弟子。
“其实若没有你师叔那档子事,你们两个倒是颇有缘分,或许能有一番良缘。”
李清河看着弟子清秀的容貌,难得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