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辩道:“这是当然,我马上派人护送你们过去。”
南浦渡着作佐郎陈昙朗的宅邸里,两个疡医给韩子高洗净伤口、缝合、敷药、缠好纱布,然后行礼离开。
陈蒨帮着韩子高穿上干净的泽衣,埋怨道:“京口大道一条路走到头,你怎么会绕到钟山里面去了,不认识路可以问人嘛!””
韩子高皱了皱眉,不说话。
“是谁帮你包扎的伤口?”陈蒨问。
韩子高还是不说话。
“哼,你不说,我也猜到,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不是你的做法,一定是我堂妹。”陈蒨继续道。
韩子高仍然不说话。
“进了城也不知道避嫌!”陈蒨还在说。
“你说够了没有。”韩子高推开陈蒨,自己穿好泽衣。
“怎么,说你一句都不行了,脾气见长嘛!”陈蒨叉腰道。
“你说的是一句吗?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韩子高推开窗户,外面是秦淮河,水面上河舫竞立、灯船萧鼓,十分的繁华热闹。
“好,我不说你,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我吗?”陈蒨张开手道。
“阿兄说话中气十足,口若悬河,一定没事。”韩子高道。
“我可是伤了好几处,你看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陈蒨指着身上的伤处。
“我饿了。”韩子高根本不在意。
陈蒨叹口气,对屋外大吼:“旗门,问厨房,饭弄好了没有?”
“阿兄明天有什么打算?”韩子高问。
陈蒨道:“我明天要送舜华入宫,再去式乾殿进见圣上,然后去尚书省拜见大司马……”
“您这么忙,我就不陪了,我要去梅岭看师父。”韩子高道。
“子粲?”陈蒨眼中闪现悲伤:“你师父去世有三年了吧!是该去看看,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梅岭,等祭拜完子粲,我再进宫,你就陪陪你师父,需要什么只管从我账上支。”
韩子高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抱住陈蒨的腿,开心道:“阿兄也去,太好了。”
陈蒨猝不及防,差点没摔倒,大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