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頠这才稍微露出点笑容。
“今日陈蒨请求入朝为官,调陈昙朗助守京口,你怎么看?”王僧辩问。
王頠道:“论亲疏关系,他们虽都是司空的侄儿,但陈蒨比陈昙朗还是远了一层,把血缘更亲近的侄儿留在身边,这是人之常情,应该是司空的意思。以陈蒨的智慧,不会不知道,估计他是没办法,不敢违抗他叔父的命令。”
王僧辩点了点头:“可怜陈蒨,因为血脉关系,从叔父的臂膀沦为质子,唉呀,白为叔父卖命这么多年。”
“父亲,您同意他的请求吗?”王頠问。
“对司空而言,昙朗比陈蒨更重要;对我们而言,陈蒨的威胁比昙朗大得多。”王僧辩道。
“那父亲是同意了?”王頠问。
王僧辩道:“我还在犹豫,此事先搁置,等皇太子大婚结束后再说。”
“最好是把他们都留在京城,咱们有三个质子在手,司空绝不敢有二心。”王頠道。
“报——八百里加急!”一个函使急步跑进,双手奉上插满鸟羽的密函,道:“大司马,从江北来的紧急军报!”
王僧辩父子俩都是一惊,脸上变色。
王頠拿过密函,对函使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函使行礼退出,王頠去掉封泥,解开绳子,把捆在里面的一枚木简递给父亲。
王僧辩看完木简,又递还儿子。
王頠看完叹道:“齐人真是不可信,我们迎立他们的傀儡,又向他们称藩,指望能换几年太平,高洋居然撕毁盟约,暗中调兵遣将,想要进犯我国,实是可恶至极!”
王僧辩道:“齐国这次调动将近二十万兵力,阵势不小,搞不好是想一举吞并梁国,我们还需防备式乾殿的那个傀儡和高洋内外勾结,命暗卫不分昼夜地对裴英起、胡贵孙等人进行监视,如有异动,速来报知。这么看来搁置陈蒨的请求是不行了,京口是咱们梁国的北门,万一有失,直接危胁京城,不能因我们的一已之私,误了国家大事,否则后悔莫及,老夫就是罪人了,你去把记室江旰叫来。”
“诺。”王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