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正在挥杖,打得满头是汗,章昭达趴在刑架上也是满头的汗,韩子高上前一把抱住陈蒨,跪下道:“将军别打了,章将军是一时糊涂,现在敌人随时可能反攻,章将军还要守城,打坏了谁来守城,而且仗还没打就处罚将领会降了我军士气,您就饶了他这回。”
陈蒨怒气未消,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账东西,我不给他长点记性,难保他下回不再干蠢事,责打他,也是让全军知道,不管是谁,若是犯了军规,军功再多也照打不误,我的部队是仁义之师,不像杜龛、王琳的军队,所过之处,烧杀淫掠,若不是念在他的军功,早砍了他的脑袋。”
章昭达一脸委屈道:“将军,属下知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韩子高夺去陈蒨手中的军杖,扔到一边,拉着陈蒨坐到榻上,转头对刘澄和蒋元举道:“麻烦两位将军把章将军扶去军营治伤。”
又对李德道:“麻烦队副把三堂收拾出来,好让将军休息。”
等众人都散去,韩子高对陈蒨道:“是我错怪您了,您就不要生气了,别气坏了身体。”
陈蒨叹口气:“我的名声不好,年轻的时候做了许多荒唐事,但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狎妓,不纳妾,更别说抢人妻子这种事。”
韩子高笑起来:“这话您该对阿嫂说,向我保证什么?呵呵——”
这时李德回来,对他们拱手道:“三堂已经收拾好了,将军和参军可以休息了。”
“走,咱们睡觉去。”韩子高拉着陈蒨走进三堂,和李德一起帮陈蒨脱甲衣,然后自己脱去甲衣,两人简单洗漱后,戎衣未敢脱,各自分榻休息。
累了一天一夜,两人很快睡熟。
睡梦中,韩子高听到人喊马嘶的声音,立时惊醒,竟不是做梦,外面真的是号角连连、杀声四起,这时陈蒨也醒了。
“就算张彪杀回来,有章昭达他们守着,不会这么快就进到城内,难道是降将造反了。”陈蒨道。
此时门被推开,骆牙惊慌地跑进来禀报:“将军,大事不好,张彪突然领兵自剡县赶回,归附的降将降兵杀死看守,打开城门,重又投靠张彪,现在府署外到处都是敌兵,章将军他们生死不明,我们的人混战在街巷之中,无法召集,府内只有侍卫五百人,恐怕难以坚守,还请将军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