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跳起来,指着章昭达道:“我跟你说,黄苍就是我儿子,你敢动它的心思,我跟你拼命。”
章昭达嘿嘿一笑:“跟你开个玩笑,瞧你急得,呵呵,某人没成亲,啥时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哈哈哈——”
“笑你个鬼啊!”韩子高踢他一腿。
章昭达躲开,这时躺在地上的杨法慧咳了起来。
“唷,人醒了,好了,没事了。”章昭达高兴道。
韩子高扶杨法慧坐起,拍着她的背道:“阿姊,我知道你难过,但张刺史泉下有知,也不想看你寻死啊,以后我来照顾阿姊,你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
杨法慧咳了一会,把肺里的水全吐了出来,方才说话:“我的前夫死后,我没有想过死,我只是很难过。然而阿彪不一样,听说他未与我成亲前,是个放荡的男人,经常与有夫之妇私通,狎妓寻欢作乐,我与他成亲,没指望他对我一心一意,只想有个稳定的生活。成亲之后,阿彪像变了个人,只要不忙公务,就是陪着我,从不出去鬼混,一年后,我被医生告之,因为产后颠沛流离,身体受损不能生育,你知道女人不能生育,意味着什么,再爱你的丈夫也会离你远去,但是阿彪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我,我劝他纳妾,他也不肯,还说他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子,小孩子吵闹得很,生不出来更好,清静。”
韩子高听她这话,想起邻家阿妹燕子,她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即使年轻貌美,仍被夫家嫌弃。
“我以为是我的美貌才得到他的宠爱,可是在我的脸毁伤之后,他直视我的脸,目光没有闪避,对我像以前一样好,没有任何改变,我想他是真的爱我这个人。当山民包围了我们的房子,我知道这次逃不出去了,我要他杀了我,他举起刀始终下不了手,他推开门,对山民说,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夫人,我的头任你们拿去。如果当时他不管我,说不定还能杀出去,但是他完全没有反抗,任由那帮山民……呜呜——”杨法慧哭泣着。
韩子高听得也忍不住哭出声。
“为什么你们要打来打去,我才不管什么萧家、王家、还是陈家,我只要我的夫君,现在他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救我,你不救我,我现在和阿彪已经在一起了。”杨法慧猛地推开韩子高,一头栽进篝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