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对面的人道。
陈蒨大笑,拉住那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阿蛮,孤也想你呢!”
那人转头隔着车窗纱帘望向车外,从嘉德殿到门下省,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路上不时有经过的宫人,他(她)们远远地看见络车,跪在道路两侧的泥水里,头不敢抬,气不敢出。
仅仅过去四个月,对面这个男人的权势已经如日中天,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如今的他开口闭口自称是孤。
“你不在,没看到刚才一出好戏,”陈蒨道:“酒过三巡,圣上见王冲喝酒太快,就劝他,说年纪大了,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谁知老头儿竟然当着群臣的面,说臣有子嗣,就算醉死了也没什么可担忧的,臣倒是替陛下担忧,储位至今空虚,陛下怎么还能喝的下酒啊?你能想像圣上那张脸有多难看吗,一场盛宴不欢而散。”
“少傅耿直得可爱。”韩子高微笑道。
“太子到现在回不来,圣上又生不出太子,大概是在这上面太耗精力,圣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令说,圣上这一个月夜夜做恶梦,整晚难以入眠,现在连马都骑不动,这或许就是报应吧!”陈蒨笑道。
“那是你叔父,你不担心他吗?”韩子高皱了皱眉。
“少在这儿装圣人,孤最烦你说这种话,好大一朵白莲花啊,圣人也不教人以德报怨,他害得你还不够惨吗?”陈蒨放开他的手、愤愤不平。
“殿下最是尊礼重道,可您已经四个月没有晨昏定省,还有人子之礼吗?”韩子高道。
“人子?你说的是太子吧!”陈蒨撇下嘴角:“我不是太子,太子在周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