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中树点点头说“舅兄说的对,理应让莲娘看着若儿出嫁。”
“老爷”常氏委屈的喊了声。
严中树说道“常氏你坐一侧受礼便是。”
严欣若走进正堂,见此情形开口道“兄长,请舅父舅母上座受礼,众人皆知严氏欣若自幼养在外家,我得舅父舅母如父母般疼爱,今朝出阁舅父舅母理应上座受礼告诫。”
李曜轩对严欣若有些刮目相看。
严中树无奈,只得开口请两位舅兄嫂到上座落座。
严欣若跪下拜别。
俞家大舅爷抢先开口“若儿,你出阁本应汝母告诫,舅父代汝母戒之: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
“儿谨记母命”严欣若泪水掉在地上。
严中树虽被抢了先,但到底不好说些什么。
清清嗓子说道“若儿,敬之戒之,夙夜无违尔舅姑之命。”
“儿不敢忘命”严欣若磕了一个头起来。
“吉时到”赞礼官喊道。
常氏急得张张嘴,她还不曾训诫呢,这就到了吉时,都是俞家老不死的作妖。
李曜轩与严欣若对上座恭敬行了一礼,相携出门。
羽林军进府抬嫁妆。
李曜轩上马,前面过来一骑停下“王爷,圣上与娘娘已出宫门。”
“本王知道了,走了”李曜轩举手示意队伍前进。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朝将军府行进。
将军府由李邦宏、李邦然招呼文武百官,各府前来贺喜的夫人姑娘由李桐月与宗室女眷接待,通政司新闻署的官员忙着记录细节。
府外传来通传声,“圣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行礼。
“不必多礼”李曜宸面带微笑“朕谢谢诸卿百忙中来贺喜,都随意些这不是在奉天殿奏对。”
李邦宏与李邦然迎上来,李邦宏笑着说“圣上、娘娘请进,曜轩还得等些时辰才到。”
李曜宸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兄、二兄辛苦了,曜轩小登科后让他备厚礼登府答谢。”
“自家兄弟何来道谢,圣上请。”
府外响起爆仗声,内侍来报“禀圣上,迎亲队伍回来了。”
“回来了”李曜宸不自禁站起来。
李邦宏提醒“圣上稍安勿躁。”
“朕少时送皇姐出嫁,后又观大兄、二兄成婚,那时有父皇母后做主,朕万事不操心。曜轩成婚是朕初次操持,心急了”李曜宸叹谓道“若无皇姐、王兄帮着操持,曜轩的婚事岂会如此妥当。”
“圣上言重了,曜轩喊本宫皇姐,为他操心应当”李桐月从内院过来答话“圣上往后不许再提谢字,无端的生分了。”
“皇姐说的是,是朕太过激动,往后不再提谢”李曜宸看着缓缓而来的新人,有感而发“曜轩成亲,朕都不知去往何处给爹娘送喜信。”
这话题,无人能答。
勇亲王妃笑着岔开话题,“哎呀真好看,看的我都羡慕了,这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
“你嫁本王时,本王难道不好看,不是才高八斗,不是才华横溢”勇亲王在旁不满的答道。
在场的众人笑成一片,冲散了紧张的气氛。
新人来到厅堂,赞礼官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拜完堂,酒席开始,李曜宸与赴宴的众人同饮三杯酒后,与皇后起驾回宫。
帝后走后,赴宴的众人才放松喧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体谅楚王爷急于洞房花烛的心情,纷纷告辞离去。
翌日,李曜轩与严欣若用过早膳,穿戴整齐进宫。
李曜轩在路上给她介绍“宗室里,勇亲王一脉可亲近;平凉郡王一脉婚丧嫁娶照规矩即可;皇姐、大兄二兄是自家人,往来之间加一成。此外还有表叔荣国公穆春勇,他是孝清太皇太后的侄儿,爹是由舅公抚养长大,对表叔一家很是厚待,你若有不懂之事可去请教皇姐。”
“妾身明白,不会私下做主”严欣若应道。
进宫认亲甚是顺利,严府却是吵闹不休。
起因是常氏觉得严欣若既已出嫁,俞家人也该启程回家,再赖在严府有打秋风之意,一早吩咐下人把来请安的吕馨露与张雪宁喊进屋,又打发下人离的远远的。
“大姑娘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府里的器皿该收起了,俞家舅爷来京的日子不短了,不知何时启程回咸阳,咱们也好备些京中时兴的绸缎布匹让他们带回去。”
“媳妇听夫君讲,要留舅父舅母多住些日子”吕馨露笑着解释“舅父舅母千里迢迢进京来送小姑出阁,夫君说王爷对他讲趁着舅父舅母在京,要给舅父介绍几个商队相识。”
“按说俞家舅爷进京住在咱府上是正理,可府里屋狭院窄,挤在一起实在不便。你呀去与他们讲:就说我见不得他们住的狭仄,拿出自个儿的体己银子给他们租个院子,让他们住的也宽敞些。”
这话自个儿在屋里暗戳戳的讲讲也就罢了,偏生俞家两位舅母来正院寻常氏说话,在门外听了个正着。
俞家二舅母接口道“不劳严夫人拿体己银子给咱们租院子,咱们商贾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也不劳烦严夫人操心宅院,咱们俞家虽不大富大贵,京中也有几处宅院落脚。您还是留着您那几个体己自个儿无事时数着玩吧!真是个怂滴眼、馊屁虫、砍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