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确实想着花钱见你。”
徐放的身影蹲在窗台上,仿佛一个日光下的幽灵从虚幻到真实,他看着花魁很认真道:
“但是我看到了你的宣传海报,觉得花钱不配!”
所以就不花了。
花魁愣了数秒,随后捂住嘴角笑得花枝招展:
“好有趣的客人,你是想夸奴家呢,还是要饿死奴家?”
“没有客人花钱消费,莫不是要让我这花魁楼里的人喝西北风生活?”
“更何况你还毁了奴家讨生活的星船,还有上面的贵客,唉,事后奴家还要赔偿好大一笔钱的,说不好还要给人家偿命!”
说着说着泪珠儿吧嗒吧嗒掉落,悲戚戚地扯出手帕优雅地抹去泪痕,声音香甜软糯娇滴滴,闻者都会忍不住心动。
徐放听了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忍不住劝她:
“不要伤心了,要不我那边还有高手过百万,让他们过来照顾你生意怎么样?”
花魁呆了呆,手帕都掉了,颤声道:
“别忘了让你大爷来……”
啊?
“我操你大爷!”
花魁不顾形象地跳起来破口大骂:
“一个两个都敢拿老娘开涮,以为老娘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
“那个耍剑的心思贱,一只猫居然也敢打老娘的主意,他妈的越想越气,来人把猫皮给我扒了!”
“不用了,老娘亲自动手!”
花魁满脸煞气纤细手掌没入前方虚空,下一秒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对面传来,很快她收回胳膊,白嫩的手掌上拎着一张血淋淋的猫皮!
长毛,蓬松,甚至尾巴尖还在进行最后的摆动。
徐放张了张嘴,你真扒呀?
“我家这猫儿,平日里虽然贱气嗖嗖的,可是有情有义,平日里为了孝敬我,总是刮骨泡酒,割皮为裳,还是不错的。”
“你不应该拿它下手。”
灼灼的目光盯着花魁,两人之间的空间开始莫名紧张,徐放盯着她手中的猫皮摇头:
“它遭的每一次罪,都是它活该呀!”
花魁:?
“弄那个耍剑的,你要把他切了,我真给你拉过来百万高手冲业绩!”
听闻此话,花魁脸上的怒气莫名地散了,又恢复了方才那种慵懒却高高在上的气质,洁白的玉足轻轻走下红毯台阶,随手将猫皮扔掉:
“客人真的好为奴家着想,奴家听着心儿怦怦跳呢!”
“只是不知道,客人是何时发现的呢?”
徐放蹲在窗台上的身影缓缓消散,只留下一句话:
“你又是何时认为我已经被拉进幻境的呢……”
花魁脸色一惊,一根纤细手指对着前方使劲划过,好像割开了某个东西,整座花魁楼都在瞬间闪烁了一下,像是变了,又感觉没变。
“这儿呢这儿呢!”
徐放坐在红毯台阶上,离花魁只有三米远,拍了拍柔软的红毯:
“别客气,坐!”
花魁袅袅转身,看了看自己开到大腿的旗袍,很是不情愿地靠了过去,以一个非常诱人的姿势坐下:
“客人……”
“停!”
徐放盯着她的眼睛赞叹道:
“确实非常漂亮,换个人来也许就真的跟你聊了……”
还是拍了拍红毯:
“来,坐!”
倏然一声撕裂,徐放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插入花魁的胸口,没有什么软绵绵的触感,好像捅破了一层薄薄的纸。
身旁娇滴滴的花魁化作一团流光消失。
台阶之上的宝石床榻上,依旧慵懒地斜躺着一位绝世美女,一手撑头一手冲着徐放勾了勾:
“地上凉,来,客人请坐过来!”
“我们这次好好聊一聊如何?”
淡淡的香气传到鼻尖,徐放嗅了嗅,这次是个真的,有体香。
当然徐放并不是靠香味来辨别真假,但是真的挺香,宛若置身在深谷,清风幽兰的那种很有意境的香气。
徐放又重重吸了两口,随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床榻上:
“这种香味还差一点儿,无法引动我的神魂陷入幻境,加油!”
这次,花魁的脸上真的表现出些许诧异的神色,她抬着眼睛,静静看着这个不走寻常路的男子,终于起身偏坐:
“一直都是我怠慢了,贵客莫怪!”
徐放点头:
“从客人到贵客,我相信我们之间也有对等谈话的条件了对吧?”
花魁毫不避讳地承认:
“当然,只不过其他贵客是因为钱,而贵客你则是因为实力——请恕奴家这么世俗,在这个世界里活着,就算有容身之处也必须虚与委蛇,但有时候奴家懒呢,有个幻境帮自己办事,落得个清净。”
徐放没有废话直入主题:
“星门上吊着的三人是我的亲朋骨肉,花魁姑娘若是看我的面子,还请说出个条件来把他们放了,总是吊着对脖骨不好。”
“我不否认花魁姑娘有杀死他们的能力,你毕竟没杀他们,我很感谢。”
花魁停了美目频闪:
“亲朋骨肉?”
“想不到贵客看着年纪轻轻,居然有了那么大的一个儿子?”
是骨肉的话,那谈判的筹码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见到徐放的第一眼,她还以为是朋友或者下属,没想到他和那耍剑的居然是父子!
“呵呵,东南可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兄弟。”
“哦——”
花魁明白了,眼神中流露出遗憾的表情,不是那个耍剑的帅的,那就是那个矮黑矮黑的和尚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自家的儿子居然遁入了空门,以后还怎么传宗接代?
徐放很别扭地扭了扭脖子:
“也不是和尚……”
哦……嗯?
花魁脸色一变,露出满脸嫌弃的表情向后挪了挪,和徐放保持一定的距离。
难怪那死猫叫嚷着人兽人兽的,原来它爹竟然是他。
哼,生得挺俊玩得挺花,就算儿子是只猫也不能什么都当它的面整啊!
禽兽!
徐放看着花魁变换精彩的脸色,知道她好像误会什么了,想解释花魁却是挠了挠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抢先说了话:
“这几日我心情很糟糕,所以当时你的亲朋骨肉口花花的时候惹怒了我,这才出手惩罚。”
“但是本花魁也不是混假的,毕竟一个猫儿都是主神级别,另外三个都是奇奇怪怪,我也不好都杀了,只是想要出手教训一下,不过分吧?”
好吧,都是他们嘴贱,徐放不语,花魁继续道:
“那个黑个子我只是把它拉入幻境中,只是意识拉入幻境而已,谁成想一下就消失了,连同本体都没了,这个可也怪不得我!”
嗯,也有理。
泼墨仔我回去接着揍吧,连幻境和现实都分不清,长那么大个子有什么用?
“本来我只打算悬挂几天消消气,之后放了就是,毕竟我这花魁楼还要营业的,万一有人再给我传出了恶名,没了营业额奴家我就得喝风了,可不能有欺客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