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哄堂大笑。
往日里明明脸皮很厚的虞商商不明为何,此时有点羞得下不来台,许是爱让人羞赧。
刚要挣脱开来,姜砚迟却握得更紧了,眼中深情浓得像一摊化不开的墨汁。
话是对司仪说的,目光从始至终却只盯着她一个人,犹如用强力胶水粘在她身上了似的,声调低沉动听:“下个流程吧,我的妻子脸皮薄,不要为难她。”
台下,程枝意和白忱坐在主桌看他们秀恩爱,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发出轻微“哦~”的调笑声,似有万千言语全都汇聚在这个字里。
司仪适时调整宾客情绪,开始宣读新人誓言,和台下众人互动。
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礼仪小姐端上两个托盘来,分别走到虞商商和姜砚迟身边。
司仪热烈带动现场氛围,大声说道:“现在,到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有请新人交换戒指!”
虞商商从自己身边的礼仪小姐的托盘中拿起为姜砚迟准备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她花费了几乎全部积蓄,邀请外国一个着名饰品设计大师专门设计打造,银色的指圈素洁干净,像姜砚迟这个人一样晶莹剔透,不掺杂丁点杂质。
向来冷静自持的人,此刻迫不及待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等待虞商商为他戴上戒指。
姜砚迟的手白净修长,是虞商商见过最好看的手。
她注意力高度集中,端着他的手心,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里。
一边戴一边碎碎念地告诉他:“姜砚迟,这枚戒指花了我很多钱,虽然对你来说不多,但毕竟是我这些年来大部分积蓄,你要是敢摘下来或者弄丢了,哼哼……有你好看!”
小猪似的哼哼两声,可爱得快要融化了他的心。
姜砚迟低眸,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光洁的额头以及额顶细小的绒毛,他的心像坏掉了似的控制不住狂跳,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低声溺爱回答:“好,你和戒指我都会保护好。”
轮到他为她戴戒指。
虞商商发现姜砚迟旁边礼仪小姐端着的托盘里有两个戒指盒,不由得好奇问道:“怎么有两个?”
姜砚迟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是虞商商熟悉的戒指,她早就见过。是姜砚迟好几年前为她设计的,一直戴在脖子上那个。
他们本来说好了订婚的时候用这枚戒指就行,两人看惯了富贵事物,追求的东西无关金钱,有纪念意义的大于一切。
姜砚迟没说话,小心翼翼接过虞商商一只手,为她戴上戒指。
台下众人眼看仪式完成,正要喝彩时,突然发现姜砚迟并没有停止动作,从托盘上拿起另一个更加精致的蓝色绒布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立着一颗比阳光还要耀眼的珍珠钻戒,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稀有物件,想必找遍全球也是独有的。
虞商商不明所以,听姜砚迟轻声开口说道:“那枚戒指是几年前的款式,我对自己设计的东西没自信,怕那些记者拿出去夸大其词,说我忽视你。”
不能让她受委屈。
原来如此。
虞商商心底划过一阵暖流。
世人只以为他木人石心,是因为他的温暖与善意都给了她。
虞商商伸出两只细软白嫩的双手,展示手上明亮的银色光泽,玩笑似的跟他说:“我的两个无名指上都是你的戒指,无名指最接近心脏。姜砚迟,这辈子我要被你套牢啦!”
姜砚迟眸光微闪,黑漆漆的眸子里亮堂着她的身影。
那一瞬间,风欲静。
整个世界的人仿佛都消失了,他只看得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