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知道他分明比她还清楚，但没有反驳，字字句句说得清楚：“我和姜砚迟的梦相连，他在梦里对我做的事情都会反馈到现实生活中，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就只留在了梦里。裴老，您定然知道其中的道理，还请告诉我。”

“世间事，并非常理可参透。”

裴老摸着下巴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并不着急诉说。

“那我也要知道，为什么我会进入他的梦里？”虞商商急切的心情达到巅峰，猛拍桌子站起来，语气真诚紧迫，风风火火的性子不容许她等，“裴老，你就告诉我吧。”

她深知天机不可泄露的一套，如果不能说，裴老定会守口如瓶。

看他现在悠然自得的状态，想必是可以告诉她。

裴老昏黄如鱼目的眼珠盯着她看了几秒，“小丫头，知道这件事，对你或许并没有好处。”

“我一力承担！”

少女铿锵有力的承诺响彻山间，惊起群鸟飞鸣。

风静了。

裴老叹了口气：“好吧，我且告诉你。”

他缓缓道来：“因为执念。”

执念？

虞商商拧眉，听裴老继续往下讲：“皆道魑魅魍魉乃奇人杜撰，其实非也。你的梦来自于姜砚迟的执念。他对你情根深种，数年来苦于不得法，终成心魔。”

“心魔在他心中日复一日逐渐膨大，最终在你们重逢的那天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将你的三魂七魄拖拽到自己梦境里，意图融合进骨血，永生永世不分离。”

“当然我的话你也不必当真，他的执念已然消逝，你们从今往后将是一对正常的情侣。梦境如同过眼云烟，只是你三万天生活中的小插曲。”

虞商商仍然不解：“执念为何消逝？”

他反问：“最近你还做他的梦吗？”

她摇头。

自从两人确定相爱以后，她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这就对了。姜砚迟的执念因你而生，也因你而死。你爱他，爱到他足以感受得到你的温暖，阴暗郁结的执念便也就此烟消云散。是你用爱感化他，让他重获光明。”

她似懂非懂：“所以……我以后就是个正常人，无法进姜砚迟的梦里？”

“是。天道命运难测，你本不该继续纠结这件事，知晓了之后，也当从没听说过吧。”

虞商商恍然。

就算她今天不来，梦境的事也早就了结了。

说是姜砚迟的执念，不如说是虞商商的固执。

“多谢裴老告知，此事我定会守口如瓶，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虞商商拱手感谢。

“也罢，若不是你曾经与我有一饭之恩，老朽也不会告诉你。说到底，单纯因为你的善良而已。”

回家路上，虞商商想了很久，在与姜砚迟的聊天界面认真打一段字。

——三年前花心与任性是我的错，一直以来谢谢你包容谅解。

姜砚迟，订婚典礼上你说你很爱我，我没说话。

现在回答应该来得及吧，我也很爱你，爱得比昨天多一点，比明天少一点。

大学是我们共同的回忆，不仅仅有坏的画面，还有我们相爱的记忆。

我可以和你一起参加校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