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除夕啊,别人忙着团圆跨年,他却……
这人,太胡来了。
古瑟羞涩的同时还晓心底这般嘟囔。
……
“时吟。”
心底早翻成了海,缓了缓情绪,紧紧的盯了许时吟,平静的唤了声。
“嗯?”
时吟意外望他一眼,在花轿前停步,垂眸疑惑的望着他,等着他的下句。
古瑟望着他犹豫挣扎许。
“你……可当真下定决心了?”
他始终都不敢相信,或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或说,他不敢确定,时吟此举是否真心,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
毕竟……他是轩辕氏子嗣,当今摄政王。
而他,什么都不是。
越到这会儿,古瑟越是紧张怀疑担心。
时吟闲闲的瞟着他盯了许,眉梢挑了下。
“瑟儿觉得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或一时被情支配了而冲动的热血?”
这样的反问让古瑟意外,亦一时不好接话。
“瑟儿可以问问,我年龄几何了?这样的年纪如何会冲动,如何会一时情起胡乱决定?”
时吟稍停顿后,深吸了口气,眸眼温柔微带笑意诚然道。
“瑟儿不用担心犹豫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乖。”
不等古瑟反应,时吟已经弯腰抱着人一同坐进了轿子里。
欲说什么的古瑟被轿子蓦然遮投下来的阴影打断,呆了呆,然后便看到轿子外撩着帘子的听雨将帘子放了下来,隔出了只有彼此两人的天地。
两人一入轿,听雨便让起轿,顺着红毯入了深林。
古瑟:“……”
这人,真的很随性子呢,他这一新郎官怎也窝这轿子里来了?
他不应该在外头骑高头大马胸戴大红花的么?!
“你……怎也坐进来了?”
成功的,古瑟被迫转了个话题。
时吟抱着人坐下,一边替古瑟理着喜袍。
“不想瑟儿一个人孤单的坐这轿子里。”
歪理。
古瑟黑着脸色微僵。
须臾。
“要不……我去骑马?”
骑马迎娶他。
突然来了调侃的兴趣。
时吟垂眸望着忽古灵精怪的古瑟眉梢微挑。
“呵,瑟儿打算用多少聘礼迎娶?”
被窥到心思,古瑟诧愣了下,抿唇嘟囔。
“你用一支簪子做聘礼,我也可以,别说一支,十支百支都成,都不是问题。”
“呵。”
时吟闻言忽忍不住嗤笑了声,瞟了眼他发上的金镶玉簪子,视线锁在他的眼睛上。
“瑟儿万不可小看这簪子,它可是能把这个国家买下都有余呢。”
顿了顿,躲开古瑟的视线偏于一旁。
“小皇叔的家底跟我的,都在这里头。”
提到他小皇叔,虽话是说了,但还是不怎么敢对视古瑟。
古瑟:“??!”
不就是支簪子么,金跟玉嵌一起也不用这么值钱啊。
等会儿。
“你小皇叔……?”
古瑟还没理明白儿,时吟温柔接过。
“嗯,这支簪子并不值钱,只是……钥匙,空间钥匙。”
是他小皇叔曾给他的那库房钥匙,他当初还回放在了他小皇叔的墓碑上,他拾回外观改成了簪子。
本不想跟他说实话,可他不忍瞒他。
是吗,他……的东西留给了自己,没有留给朱阳陌?
道出实情,古瑟落时吟面上的目光复杂。
……这呆木瓜,倒是不会替自己揽功果的人。
真是也坦白到不怕别人因为他的实话而难过的呆子。
时吟看他沉默,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太实诚的。
可,大半家底总归都是他小皇叔的,他不想把别人的功果揽成自己的。
更不想瞒自己瑟儿。
可……
时吟心底叹了口气,落古瑟面上的目光,眼底晕了心疼。
“聘礼送到瑟儿手上了,瑟儿可是认了?”
却是笑语。
古瑟意外一愣,打量了他一两眼。
“认,哪能不认!”
他直直的视线落在时吟薄唇上,须臾,一手捏着他衣襟,另手抚捧了其脸,偏颜情不自禁吻上了其唇,细细亲缠了一番。
哪能不认呢!
世上除了他,亦再没有人能这么掏心掏肺的为他了。
哪怕他只是一时兴起,他也嫁了!
不畏曾经往后,只为当下!
时吟蓦然身形微僵,首先待他细品了一番后,方转守为攻,缱绻转辗,直到彼此呼吸喘息方才缓缓分离。
“……瑟儿,要不,我们先洞房,然后再来补全仪式?”
时吟额头贴抵着古瑟额头,滚烫的呼吸拂在他面上,视线落那微张水润的朱唇上,试探的问。
方才听雨都说了大家在等着,且,这应也讲究个吉时吧。
他却……
“胡闹。”
古瑟迷离的神思倏地清醒,皱眉低斥了句,蓦地起身,结果砰的一声猛然撞在了轿顶又弹回了时吟腿上。
“……”
时吟吓得慌张接住,伸手欲去抚古瑟被撞的头顶,却是一僵,心疼得手僵在半空,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傻瓜,疼吧,慌张什么,我就开个玩笑。”
时吟确实是又悔又恼,心疼极了。
“我看看,撞出血了没。”
时吟皱着眉头,轻轻扒开古瑟捂头的手,小心翼翼的欲去查看。
古瑟却突然撑手往旁一移,躲开了他的手,坐边上瞟了眼自己捂头的手,无语的皱眉瞟着他。
“没出血,还不都怪你。”
时吟顺着他的目光瞟了眼他的手心,确实没血。
心底松了口气。
看自己瑟儿埋怨的瞟着自己,无辜眉梢挑了下,耷拉着眉目,看着他被撞歪的发冠,视线紧紧的落在他被撞到的位置上。
“抱歉,我应该拉住瑟儿的。”
实诚道。
古瑟:“……”
谁让他拉了?
他就不应该一起挤这轿子里。
想想,自己这是第几次这样撞头了?